第528章 一切的始作俑者

    龍湖小區，秦家。

    現在是中午1點30分。

    新聞里，或者全球新聞，都在緊急插播泰山事件，從衛星照片上，全體人類都看到了有史以來最超越人類認知的一幕。

    那是一隻從外太空也能憑肉眼分辨出來的，巨大而古老的，難以理解的生物。

    所有網絡，媒體，此時都無比炸裂。

    而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秦仁，在簡單看了一眼這些東西之後，只是默默地選擇了關閉了電視，然後反覆在自己的手機和牆上的鐘表上來回確認，最終，神色凝重地看了看周圍一圈熟悉的面孔：

    「所以…當時莉莉和有容頂不住的那一刻，你們真的就全部憑空回到了家裡？」

    「嗯！」

    「嗯嗯…！」

    所有女孩子們都很認真地點頭。

    「除了我和夫人？」

    「嗯！」

    大家再次點頭。

    「你們從泰山回到這裡，真地只用了一分鐘？」

    「不。」

    魚有容搖搖頭：

    「最多幾秒鐘。」

    「……」

    秦仁和佟璐茫然地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無言以對。

    而程思雲和程思雨兩顆橙子，也迫不及待地再次跟男朋友和「媽媽」確認：

    「你們真的，在你們說的那個地方，呆了很久？」

    「豈止很久…」

    秦仁和佟璐都是苦笑，秦仁到現在腦袋都還有些覺得不真實：

    「…那個地方沒有時間，可光憑感覺的話，我們都覺得至少在那兒呆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儘管我們都沒有因此變老，可…」

    秦仁想說，可他和佟璐之間的恩愛是確切的，按照每次兩個小時算，絕對是呆了很長的時間，哪怕退一萬步說，他們的時間感知出現了問題，那按照他們能夠數的過來的恩愛次數來說，也起碼過了一個月。

    可現實中卻…只過了幾秒？

    這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那你們不吃不喝，怎麼活下來的啊？」

    橙子歪歪頭，問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

    「咳…」

    而臉色泛紅的佟璐和秦仁悄悄交換了一下眼神，決定無視這個問題，打著哈哈敷衍過去。

    ……

    實際上，作為生命之神，佟璐本身是可以不吃不喝的。

    而需要吃喝的秦仁，也能依靠生命之水活下來。

    可以說，在【璐色】空間的幾十年裡，秦仁早就把生命之水當作家常便飯了。

    只不過出來以後，這些事情就還是不要透露好了。

    ……

    「這一切會不會是那個鵬裔的影響？」

    一直在皺眉思索的蘇莉莉忽然提出這個猜想，秦仁想了想搖搖頭：

    「不應該，如果是它，那為什麼受影響的只有我們？新聞上也說，這次鵬裔出世，死了很多人，如果是它的影響，為什麼只有我們會被瞬間轉移？為什麼我和夫人又陷入那種詭異的境地？」

    ……

    秦仁說完這話，家裡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家都在幫忙思索，可事實就是，沒有人能理解這個現象。

    最終大家能做的，一是慶幸生還，二就是打開電視，繼續關注現實世界鵬裔帶來的影響。

    ……

    【…最新消息！目前該生物已經從我國東海岸沒入太平洋！…】

    【…怪獸已經下海！重複！怪獸已經下海！…】

    【…這是人類史上難以忘記的一天，這是人類文明世界難以忘記的一天！…】

    【…泰山附近的營救工作正在有序展開…】

    【…據報道！目前現場有不明人員…誒誒！攝像機！你們是什麼人！…】

    ……

    毫無疑問，鵬裔的出現，打亂了整個地球，整個人類社會日常。

    就如電視裡所說，這一事件，幾乎徹底攪亂了人類文明，將永久地改變人類文明在各方面的認知。

    至於不少媒體中所現身的不明人員，實際上就是來自世界各地的位面管理局工作人員。

    在以往，里世界的魔裔們對人類世界的干擾極為有限，位面管理局包括旗下遍布世界的的無數驅魔人們，都能夠將各種魔裔事件「封印」在暗處，以保證人類世界的正常運行。

    可今天以後，顯然一切都不一樣了。

    魔裔中最強大的一名大佬，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從泰山下出世，於天崩地裂間一頭扎進大海，掀起的「波濤」直接席捲了整個人類世界。

    隱藏在世界之下的位面管理局，驅魔人，魔裔，等等，都將昭然天下，地球很可能將因此進入全新的時代。

    沒有人知道那會是一個什麼時代。

    因為對很多人來說，發生的一切都如同夢境。

    至少世界上起碼還有很多人堅信這是一場巨大的炒作，一切都是特效。

    ……

    「秦仁，以後…我們該怎麼辦？」

    「過日子唄，該怎麼過怎麼過。」

    ……

    ————————

    話是這麼說，但日子真的不一樣了。

    從【璐色】空間回到現實的秦仁，仿佛重活了一世，懵懵懂懂地度過了回到現實的第一天後，第二天又懵懵懂懂地去了公司。

    婉禾…

    他心中呢喃著這個名字，明明只過了短短的五一假期，可對於秦仁，他卻幾乎是幾十年都沒有再見過這個心愛的女人了。

    去往公司的路上，秦仁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他都不在意。

    昨天他的精神世界渾渾噩噩，而現在稍微穩定下來的他，只想早點兒見到那個兼具可愛與性感的女人，只想真實地見到她，真實地觸碰她，真實地吻一吻她。

    ……

    「喲？仁哥早啊。」

    「仁哥，怎麼感覺你傻乎乎的…」

    「仁哥早，沒睡好啊？」

    ……

    到了公司，同事們照例打著招呼，秦仁敷衍地回應著，眼睛卻是直勾勾盯著副總辦公室，到了門口之後，也顧不上敲門，直接心潮澎湃地打開門一瞧。

    「嗯？小秦？」

    「……」

    當那張熟悉的美麗面孔時隔「幾十年」重新出現在秦仁面前，秦仁二話不說，直接鎖上辦公室門，徑直就走了過去，將慌慌張張的領導深深地擁入了懷裡。

    「婉禾…婉禾…」

    「小…小秦你怎麼——唔唔？」

    ……

    天知道秦仁的這一吻包含了多少難言的情絲，其中不乏經歷生死後的那種深沉，一臉懵的副總大人被他親的衣衫不正，腦瓜暈暈乎乎之後，好不容易才羞紅著俏臉兒把他推開：

    「你…大早上的，你怎麼這麼急啊…」

    「嗯，我想你。」

    「……」

    過了個五一而已，他想她就想成樣嗎…

    副總大人心裡泛著甜蜜，表面還是微微撅著唇兒嬌嗔著他：

    「你要真想我，五一就別陪家裡人去泰山玩兒了唄…」

    「害…」

    秦仁苦笑，現在提到泰山他就頭疼。

    但云婉禾似乎並不在乎，玉手往他脖子上一摟，哼哼唧唧地撒了個小嬌：

    「我都沒過去泰山呢…下次也帶我去唄，就我們倆…」

    「你是領導，應該是你帶我…誒？」

    秦仁正笑著調侃，忽然卻意識到了什麼不對，眉頭迅速地一皺：

    「你…雲姐你說什麼？下次帶你去泰山？」

    「是啊，你不肯啊？」

    「不是。」

    秦仁眯了眯眼睛：

    「你不知道泰山發生了什麼？你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

    雲婉禾眨眨眼：

    「發生什麼啊？泰山怎麼了？景區很坑嗎？」

    「不是…那個…泰山怪獸…」

    秦仁吱吱唔唔，抬手比劃了一下，雲婉禾則是直接摸他的額頭：

    「你是不是沒睡好，犯癔症呢…？」

    「……」

    靠…

    不對勁…

    絕對不對勁。

    雲婉禾的表現絕對不是裝了，也沒有理由裝，更不可能沒有聽說那麼大的世界級大事件。

    「我去下洗手間。」

    秦仁匆匆從辦公室跑出去，出來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整個公司，再在洗手間洗了一把臉之後，秦仁怔怔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終於知道到底哪裡不對勁了。

    實際上，這股不對勁，從秦仁一早出門在路上就感覺到了。

    ……

    鵬裔出世，巨獸入海，五嶽崩裂，舉世震驚。

    秦仁在當天就已經看到各路媒體擠滿了報道，網上所有地方，除了社交平台，包括遊戲裡的聊天框，任何可以打字的地方，幾乎都在談論「泰山怪獸」。

    可今天走在路上，大街小巷，秦仁卻沒有聽到一個人說這事兒。

    當然，這可能只是巧合。

    但秦仁現在再一回想，公司的人也不對勁。

    這麼大的新聞，同事們淡定打招呼不說，整個公司也聽不到一點兒相關討論。

    秦仁至今還記得不久前，有個南棒國發現室溫超導材料的新聞，第二天早上公司大家討論的沸沸揚揚，一來公司就像以前上晚自習進教室那種感覺，到處都嘰嘰喳喳的。

    雖然後來證實是假的，不過由此可見，發生了鵬裔出世那麼大的事情，今天的公司氛圍怎麼也不應該和以往一樣平靜吧？

    ……

    想到這裡，秦仁的腦袋終於回復到了平日裡正常的清醒程度，結合雲婉禾的表現，他拿出手機再一看，果然，網絡上已經沒有任何關於泰山怪獸的報道。

    就連昨天各種99+的微信群，今天也仿佛時間回溯了一般，看不到一條有關的消息。

    就好像參與群聊的人，集體撤回了所有相關消息一樣。

    秦仁又連續搜索了好幾個關鍵詞，結果只能查到的就是泰山地震和滑坡的消息，再一瞧配圖照片，現場根本沒有秦仁當時親眼見到的那些墜落的巨大石塊！

    原本幾乎崩裂的泰山，就好像碎裂的瓷器被人用膠水粘了回去似的，只剩下一些的確看起來僅僅像是滑坡的痕跡，當時的遇難者也只剩下滑坡受傷的那些。

    ……

    「真離了大譜了…」

    剛從堪比幻境的【璐色】空間歸來，秦仁一轉眼又開始懷疑自己身處的到底是不是現實世界了。

    前一天，整個人類世界都亂套了。

    後一天，整個人類世界又恢復了？

    而且時間依舊流逝，並非被回溯重置。

    這除了平行世界，秦仁真的想不到第二種解釋了。

    雖然…

    這種平行世界，是秦仁作為一個愛好和平日常的普通人最想要的結果，可對秦仁來說，任何的平行世界不過都是「仿品」，他是萬萬不願意這樣的。

    ……

    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的秦仁又洗了一把臉，回到了工位，然後眼睛一亮，看到了剛到公司的小橙子。

    「思…程工！」

    「噓——！」

    「？」

    秦仁剛想問程思雨一些，卻見小橙子眨眨眸兒，滿臉的警惕，小聲對秦仁問道：

    「你…是我男朋友，秦仁嗎…」

    「……」

    秦仁看看周圍，無語地小聲道：

    「廢話。」

    「才不是廢話，我問你，昨天發生了什麼。」

    「？」

    秦仁一聽小橙子這樣問，頓時明白了些什麼：

    「思雨，你也…還記得昨天的事？」

    「！」

    小橙子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太好了，看來不是我瘋了，也不是我一個人才記得鵬裔的事情…」

    兩個人快速對質了一番，又馬上給程思雲啊魚有容啊等家裡人打了電話，最終確定，除了「自己人」以外，的確整個世界似乎都被抹去了昨天鵬裔出世的記憶！

    而且不僅是人的記憶，就連發生的各種事實，也全部儘可能地原路封裝了回去。

    秦仁想像不到，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或者組織或者生物，能做到如此可怕的事情。

    除了神靈，真的有誰可以做到嗎？

    而想到神靈，秦仁不僅又想到自己一行人昨天事發時被瞬間轉移到家中的事情，包括自己和佟夫人在【璐色】空間百年相依的事情。

    這一系列時間，都不似人為，秦仁有理由相信都是出自同一種力量之手。

    可這力量到底是什麼呢…

    為什麼又如此地眷顧秦仁和他身邊的人呢…

    ————————

    抱著這個巨大的疑惑，秦仁姑且還是在一天的工作中，越來越多地找回了以往日常生活的感覺，就心情和精神而言，無疑起到了很好的治癒效果。

    但疑惑依然懸在心頭，秦仁下班後跟小橙子在地鐵上都討論了一路，在外人聽來，肯定跟倆中二小學生似的，一會兒又是神一會兒又是怪獸什麼的。

    「我回來了。」

    最終光憑他們兩個當然也是沒能討論出什麼結果，秦仁一路胡思亂想地回到家中，卻並沒有聽到某靈獸「秦仁秦仁」的甜甜的呼喚。

    按理說，在兩人那什麼以後，她應該更黏人了才對。

    可事實上秦仁一進屋，就發現家裡的女孩子們全都嚴正地圍坐在餐桌邊，場景跟當初程思雲剛回國時幾乎一模一樣。

    只不過今天坐在正位上的，並不是程思雲。

    而是一個「屁股」造型的白色金屬裝置，也就是秦仁家裡曾經的掃地機器人，被擺放在了正坐旁的桌邊。

    圍坐在桌邊一圈的姑娘們，此時都很嚴肅甚至堪稱虔誠地看著白色金屬屁股。

    「……」

    這是什麼鞋教…

    「諸位，你們這是…？」

    「老公。」

    魚靈兒朝著秦仁招招手，小聲招呼他也坐過去，然後才告訴他了一個極為離譜的事情：

    「昨天讓我們瞬移，還有今天…總之這兩天怪事的始作俑者找到了，就是她…」

    「她？」

    秦仁直接地鐵老人手機，然後順著魚靈兒指的方向，同樣伸出手指：

    「你說的她，指的是這個鐵屁股？」

    嗡——！

    秦仁話音一落，只見那個所謂的鐵屁股發出了一聲開機般的嗡鳴聲，緊接著，就在秦仁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注視下，那整個白色金屬的機身，就仿佛《變形金剛》裡摩托車妹子變形那樣，一陣「咔咔噠噠」「滋滋嗡嗡」地展開來…

    「你好，主人。」

    「……」

    最終，一個身段婀娜的，不著寸縷的無面女性，就這樣出現在了秦仁面前。

    「033號泛用性生化智能，已徹底完成與始祖生命的生物質融和，有機質設備序列已加載，無機質設備序列已加載，新的主指令已加載，終於和你正式見面了，主人，咕…」

    「？」

    「咕…」

    「？？？」

    「咕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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