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月與天海大善還有宮地盤夫對話的時候，麥野沈利和瀧壺理後並未打擾。

    從她們所了解的各種意義上來說，白井月的自曝都是不應該的，沒有益處，反倒是將先前隱秘行動所帶來的優勢盡數拋卻。

    但，那又如何呢？

    先不說作為下屬，她們無權質疑掌控著一切、在此世已然登臨神位甚至超脫神位涉足造物的白井月，僅從對計劃的影響來說，信息泄露了又如何呢？

    如今的學園都市，已經不是白井月等人的庇佑下，暗部protect的保護下，諸多英魂的照看下，那個被諸多機構覬覦卻只能自保的弱小城市了。

    幾十年的時間，讓學園都市發展成為了鈤本的龐然大物！

    確實，現在的學園都市除去歲月悠久的英魂和白井月等人之外，還沒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lv6，一個真正踏入規則的存在，可是這並不代表學園都市面對半規則級和規則級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御坂美琴的研究所，她們所在的at立場研究所，還有諸多有英魂們參與的研究所，這些研究所里研究的，可只有少部分是民用科技，餘下的那些，全是他們這群人留給學園都市立足於此世的本錢！

    科技之光踏足規則，早已不是一句空話！

    計劃，必將如預期那樣進行！

    所以，白井月要說就說唄，不影響。

    旁觀了天海大善和宮地盤夫兩人被白井月的爆料而震驚的面龐，麥野沈利暗暗咂舌，她回想起了一些十分久遠之前的事情，不，不能算是久遠，即便是在成為亡靈之後，她仍舊經常看到類似的場景。

    「嘖，這個男人，真是把惡趣味刻在了骨子裡。」

    「沈利他能聽到。」

    瀧壺理後在靈魂鏈接之中開口，提醒著麥野沈利稍微注意一點，但麥野沈利卻一點也不擔心：「聽到就聽到了，他自己也承認這一點，不是嗎？」

    「確實如此。」

    本應只有兩人的靈魂鏈接之中，響起了第三個人的聲音，在麥野沈利翻開的白眼注視下，白井月結束了和宮地盤夫的交談，回頭和兩人打著招呼：「呦，晚上好啊，麥野，瀧壺。看天海坐著的這個輪椅at立場的研究很順利啊。」

    「你這個傢伙」

    麥野沈利絲毫沒有遮掩自己對白井月的鄙視，相對而言，瀧壺理後就很溫和了：「啊你好啊，白井。at立場確實還蠻有趣的，橙汁什麼的，可好玩了。」

    嗯，確實是很溫和。如果除去那句橙汁的話。

    橙汁，該名詞來自於觀測某次at立場罪犯實驗後白井月的描述，其學名應該是lcl，人類at立場解體導致軀體崩壞後餘下的殘渣。

    怎麼說呢，at立場研究所確實被白井月限制了很多，但是在限制之內，這群人已經研究了幾千年了，其中種種應用，都是很不得了的。

    說起來，已經很久沒有見瀧壺理後了。

    白井月打量著這位少女。

    瀧壺理後作為最適合研究at立場的能力者，早已將將at立場這麼多年來的研究出的知識融會貫通，白井月都有些懷疑，她是否已經可以倚靠at立場擺脫霜之哀傷的控制，甚至逆轉生命返死為生。

    只是，瀧壺理後一直沒有這麼做。

    連嘗試都沒有過。

    是因為麥野沈利嗎？

    白井月看了一眼站在瀧壺理後身前一步的麥野沈利，最終還是沒有向瀧壺理後詢問這個問題，而是笑著應和：「是啊，橙汁還是挺好玩的，尤其是那些不經過允許就闖入別人家裡的竊賊，全部變成橙汁就好了。」

    「那倒是沒有，其他研究所分去了不少，最近這些年闖入的竊賊也少了很多。」

    其他研究所嗎

    白井月只能微微一嘆表示默哀，在at立場研究所里，頂多也就是變成橙汁，除開心靈被窺視之外痛苦的因素不多，其他研究所的話，那可真的是啥玩意都有了。

    反正白井月為了自己的san值考慮，是不敢仔細去問的。

    「看來瀧壺你現在的生活過得很精彩啊你呢，麥野，還是和以前一樣？話說，你為什麼會接外出任務？就事物流行方面，外界已經比不過學園都市了吧？」

    由學園都市指派任務的話，肯定輪不到技能沒有點外交的麥野沈利，畢竟學園都市英魂無數，總會有滿足要求的人願意接外出任務，而瀧壺理後也不是主動接任務的人。

    那這就很奇怪了，麥野沈利現在應該不至於陷入錢財不夠的情況才對。

    「流行你對我的了解也太淺薄了吧？聽說你可以看透命運，就這？」

    白井月很乾脆地聳肩認輸。

    確實，他曾看過眾人的命運，但是麥野沈利不是主角啊，作為一個配角，還是反派配角，他根本沒怎麼關注，最多的了解還是來自於千度。

    話說回來，就算他真的深入了解，那也是幾千年前還在為學園都市黑暗面工作的麥野沈利，而不是現在這個切切實實為了救世而死，又作為亡者存活數千年的英魂。

    麥野沈利見白井月這麼快就認輸，一時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見白井月一副好奇的模樣，麥野沈利最後輕輕哼了一聲，而後小聲地解釋道：「流行，不僅劃分時間，也劃分地區，學園都市的流行，不是外界的流行。有陰陽師和妖怪的外界，這種獨特的風俗所帶來的不同的流行，我也是很好奇的。」

    其實，她曾經追尋的不是流行。

    歸根結底，還是穿戴流行之物帶來旁人的注視，羨慕，認可，如同那一份她夜間懷抱布娃娃所帶來的那份安全感，她只是想要成為站在最中央、最上面、最前端、最重要的存在。

    當然，那是以前。

    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跟隨所謂的流行來獲取那些認可了，作為救世的一員，她早已成為英魂，在魔禁世界可以載入史冊的那種。

    如今的她，就只是單純地遵循自己的喜好，去感受潮流罷了。這次外出亦是如此，為了看看這和科學之城學園都市完全不同的靈異世界觀，會有多少新奇有趣的東西。

    至於任務，順帶罷了。

    「原來如此。那你是否需要一個嚮導？」

    「按照這個情況，接下來應該沒有空檔吧？」

    麥野沈利根據目前她所知的情報推測，明天開始陰陽廳這邊的情況就會發生劇變，根據內部制定的計劃她要在天海大善這邊取得和陰陽廳倉橋源司對抗的勢力前保護天海大善的安全，大概率是沒時間去逛街了。

    合約？那就是忽悠人的，學園都市插手陰陽廳事宜，總要有個藉口不是嗎？

    「沒什麼大問題，天海的安全很快就會有別人來負責了。」

    白井月可是很清楚，天海大善即將前往的目黑支局可是有一個暴走起來執行力和殺傷力非常強悍、對人咒術尤為精通的強力陰陽師大友陣，這一位是不會完全放心地把天海大善的安全交到學園都市手上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完成了覺醒的土御門春虎，這兩個人足以保障天海大善的安全。

    學園都市的保護合約，就真的純粹是個藉口而已。

    「所以你和瀧壺想做什麼都隨意，就當來旅遊就行了。」

    「哦？那可太好了」

    麥野沈利沒有拒絕，便宜不占白不占。

    話說，如果想做什麼都隨意的話

    「嚮導可以是你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