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一走，紀琳琅氣不打一處，幾步上前，惡狠狠瞪著葉凌月。

    「葉凌月，是你害死了紀管家！」

    早一刻，還哭得梨花帶雨的葉凌月，不急不慢，抬起頭來，眼刀子嗖嗖落在了紀琳琅的身上。

    她的唇動了動，並沒有發出聲音。

    可是從唇形看，後者分明在說。

    「紀琳琅，這僅僅只是開始罷了。」

    紀琳琅心頭一驚，再看葉凌月時，卻見其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

    「婊小姐，你在說什麼？我連殺雞都不會，怎麼會殺人？」

    「琳琅，少說幾句。」

    楚秦氏上前，拉過了紀琳琅。

    整件事，楚秦氏也覺得很是古怪。

    看再看葉凌月，她周身連一點天力都沒有，這樣的身子，怎麼可能殺了紀管家？

    可紀管家到底是怎麼死的？

    這一點，只怕只有紀管家自己才知道了。

    「姨娘，你沒發現，她方才用眼睛瞪我。老太君還讓她參加壽宴，暮哥知道了，一定會被氣死。」

    紀琳琅嘟嚷著。

    楚秦氏睨了眼葉凌月，強拽著紀琳琅往外走。

    走到了屋外，楚秦氏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和她急什麼，你是什麼相貌天賦，她是什麼相貌天賦。連天印都沒法子凝聚，就算是參加壽宴，你真以為會有人把她當成曾經的葉巫祝的後人？只會有人把她當成最下等的婢女來使喚。暮兒也不會多看她一眼，甚至於……」

    楚秦氏的聲音越來越小。

    紀琳琅一聽，神情不斷變幻，尤其是聽到了楚秦氏最後的安排時，紀琳琅臉上的怒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幸災樂禍。

    「姨娘，還是您的主意高明，這麼一來，那小賤人的下場簡直比死還慘。」

    紀琳琅聽得歡喜不已。

    薑還是老的辣，難怪姨娘這些年，在楚府的地位越來越穩固。

    她們身為天人，天壽本就很長，作為女人，除了要不斷修煉，維持自己的容顏之外，還要警惕的就是，防止各色女人，勾引自己的伴侶。

    楚府這樣的世家，府邸里各房的妻妾人數都不在少數。

    楚秦氏的夫君，楚昭的妾室就不少，不過除了楚暮之外，那些妾室，別說子嗣，就是連女兒都沒有一個，可見楚秦氏的手段之毒辣。

    「白蓮配綠茶，一雙婊。這一次，還真是多虧了蘭楚楚。」

    待到楚秦氏和紀琳琅走遠了。

    葉凌月才不急不慢，抹去了眼角的淚痕。

    她素來不是哭哭啼啼的性子，可如今身份轉換，在沒有實力明哲保身的情況下，只能是偽裝一番。

    好在，葉凌月前世見過蘭楚楚那樣的極品白蓮婊，偽裝起來，也是得心應手的很。

    人一走空，葉凌月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緊接著，是一陣發力和手腳冰冷。

    葉凌月知道，這是她融合了二魂七魄後帶來的後遺症。

    除了生理上的反應之外，她還會有一些記憶空白。

    這些反應，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解除。

    比起身心上的不適，葉凌月更在意的還不是這些。

    她扶牆坐下，開始調息，順便融合「葉凌月」魂魄里的記憶。

    一部分記憶，在慢慢融入葉凌月的命魂，讓葉凌月對於蒼芒大陸以及「葉凌月」自身的情況，更加了解。

    方才，紀琳琅等人都說「葉凌月」是廢物，「葉凌月」的眉心也的確沒有天印。

    葉凌月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大約是一刻鐘之後，葉凌月試著檢查了一下自己的丹田。

    「嘖，丹田裡居然連一點天力都沒有，這個葉凌月，還真是個廢材？」

    葉凌月用的調息之法，乃是九十九地的那一套。

    雖然來自九十九地，葉凌月的修煉功法，卻是得自紫堂宿。

    她早就已經孕育出來天力，可是這會兒，葉凌月體內，一絲天力都沒有。

    葉凌月有些懊惱。

    雖說她也經歷過不能修煉的階段，可是那都是有因可循的。

    在她是夜凌月時，她因體質的緣故，無法修煉。

    在她是葉凌月時，十三歲之前，是因為痴傻的緣故，無法修煉。

    可這蒼芒大陸的「葉凌月」，她體質正常，筋絡通暢，人也不傻不痴，怎麼就偏偏無法修煉？

    作為三十三天中一大天域，蒼芒大陸的靈氣可比九十九地充裕數百倍。

    正是因為這天然的環境，蒼芒大陸的天人，哪怕是最普通的天民，只要稍微有天賦，就可以凝聚出天印。

    像是紀管家之流，就是如此。

    哪怕那種出身下等的奴婢賤民，也會些拳腳功夫，像是小瞳就是如此。

    一般而言，蒼芒大陸的天人的最低壽命也在的一百歲左右，一旦開啟了天印，壽元就會成倍增長。

    且三十天，天印是按照三六九等來劃分的。

    一印不過是剛起步，到了三印，實力突飛猛漲。

    到了三印，壽元可以達到三千歲。

    至於六印，像是楚老太君那樣的，可以達到三萬歲。

    至於七印，壽元可以達到驚人的五萬歲。

    至於九印，那更是傳說中的存在。

    這些，也都是「葉凌月」的殘魂，留給葉凌月的記憶。

    可有記憶又有什麼用，這個從光明領逃難到了楚府的「葉凌月」，偏偏就是連一印都沒法子凝聚的超級廢材。

    從清晨到正午，葉凌月足足嘗試了一個上午，可惜的是，她的丹田內，依舊是什麼都沒有。

    所有進入體內的天地靈氣，都很快流出了丹田，無法凝聚。

    「我就不信了，這具肉身難道就真沒法子凝聚天力？」

    葉凌月一躍而起。

    雖然沒法子凝聚天力，可是葉凌月能感到，靈氣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有作用的，早前的暈眩感已經消失了。

    這麼說來，這具肉身，並非是不能吸收靈氣的。

    關鍵是，弄清楚這身子，為何不能儲藏天力。

    若是不能使用天力，那她的精神力是否還在？

    在葉凌月還在神界時，天力對應的是她的肉身，而精神力對應的則是她的魂魄。

    肉身不同了，可是她的命魂還是相同的。

    葉凌月心頭一動，緩緩釋放出精神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