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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意涵盯著彩超單子,眉頭皺得很緊。
緊到刑南藝心臟猛得一沉:「孩子不太好?」
司意涵思索了一瞬:「是太好了。」
按照文棠現在的月份來說,這孩子發育的有點太好了。
孩子超重,或者是頭顱過大都是有可能的。
可文棠不過一米六八。
賀翔更是才一七二。
這孩子的各項數據結合爸媽的,真的有點太大了。
可四肢的數據卻又是均衡的。
羊水容量也在那放著。
怎麼看都不是超胖的孩子。
司意涵感覺不對勁,把這件事說了。
刑南藝直接把司燁霖叫了出來。
司燁霖因為文棠懷孕,對胚胎和孩子的數據研究過,卻不算仔細。
確認孩子是健康的後問司意涵:「具體是什麼意思?」
司意涵思考了一瞬:「你和文棠是什麼時候同房的?」
司燁霖怔了瞬。
他和文棠同房比文棠和賀翔同房早了半個月。
司意涵想了想:「孩子有可能是你的。」
司燁霖懵了,搖頭:「不可能啊。」
當時二萬和文棠說的話,司燁霖記得清清楚楚。
文棠在司燁霖走了沒多久後就來了姨媽。
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呢?
司意涵客觀的說事實:「有可能是假性經期。」
懷孕後來經期這種情況有,而且很常見。
而且如果孩子是八個半月的話。
這張產檢單子上的數據就對上了。
司意涵肯定道:「我覺得百分之八十是你的,只是文棠不知道而已。」
文棠醒是被膩歪的,迷迷糊糊的,總感覺手背上總是痒痒的。
睜眼一眼看到了司燁霖。
司燁霖握著她的手,像是握著一個寶貝,愛不釋手的揉來捏去。
好像是感覺到文棠醒了。
抬眸,唇角綻開一抹笑。
文棠本就是側身睡,看他笑之後,臉上跟著綻開笑。
不等文棠說話。
司燁霖開始說了,聲音很小,像是怕嚇到她,用氣音:「孩子是我的。」
司意涵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司燁霖心裡卻認定了,就是他的。
他說:「是我的。」
司燁霖眼睛亮到驚人,「是我的,我和你,我們的孩子。」
文棠笑,想說你是延遲了,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卻沒說出口,有點心疼的抬手摸摸他的臉,「對……」
司燁霖有個毛病,自己說自己的,不喜歡聽的一個字都不讓文棠說。
額頭親呢的抵著文棠的額頭晃了晃,盯著她呢喃:「是我們的孩子。」
文棠失笑,很溫柔的說:「是我們的孩子。」
司燁霖的笑,文棠感覺自己能記一輩子。
又溫柔又滿足。
把文棠的手抬起貼在臉上,盯著文棠說:「這樣的話,你這輩子就沒理由丟下我,和別人在一起了。」
司燁霖知道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的後。
第一個想法就是這。
孩子是父母雙方血脈融合的產物。
文棠這個人的性子,他很清楚,她會很愛這個孩子。
自己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就算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也絕對不會拋下他,和別人一起走了。
司燁霖定定的看著文棠。
濃重到偏執的占有欲撲面而來。
文棠定定的看著他,隱約的,感覺哪裡好像有點奇怪,卻又說不出哪奇怪。
起來跟著司燁霖一起出去後,知道哪奇怪了。
自己給司燁霖的提示,他當成了耳邊風。
執著的說孩子是他的。
是因為司意涵。
文秀說了,不告訴司燁霖一家。
但文棠卻有點忍不住了。
主要是因為司燁霖。
她在醫院對司燁霖說他是孩子的父親。
司燁霖卻以為她是在氣賀翔。
文棠又好氣又心疼。
在司意涵認真的說可能性很高的時候打斷,「是司燁霖的。」
司意涵微怔。
文棠看向旁邊同樣怔住的司燁霖,有點羞澀,卻很直白的說:「我沒有和賀翔發生過關係,這個孩子是你的,只是你的,不可能是另外一個人的。」
這件事怎麼和爸媽說,文棠不糾結。
怎麼和刑南藝還有司意涵說,文棠也不糾結。
怎麼和司燁霖說。
糾結。
說孩子是你的不糾結。
直接開口就是了。
但告訴司燁霖,我這麼多年一直一直喜歡的都是你,卻有點莫名的羞澀。
但這會不能羞澀了。
不然司燁霖真的會瞎想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文棠直接了當的當著刑南藝和司意涵的面對司燁霖告白。
「還記得我找你要十八歲成人禮的禮物嗎?」
「是一條新娘頭紗,因為我想嫁給你,做你的新娘。」
「司燁霖,我對你動心,記不清是十七歲的哪一天了,卻很確定,我想在十八歲成人之後嫁給你。」
「那種想嫁給你的想法一直以來都沒有變過。」
「也變過,上大學那幾年,原因你清楚,後來誤會解除後,又想嫁給你了。」
「我和賀翔結婚,是因為我以為你對我沒有感情,對我只是負責任,而且負責任到對我說出口的喜歡全都是假的,是你在裝。」
「我不忍心我們的後半輩子,你這麼一直裝著和我過下去,我不想欺負你,所以在你走後找到賀翔和他結婚,我一早就知道賀翔的取向,我嫁給他,是因為和他組成一段婚姻,對他來說不是欺負,你明白嗎?」
司燁霖不明白。
懵了。
文棠想了想,輕聲說:「我愛你,司燁霖。」
「我很愛很愛你,和你現在對我的愛一般無二。」文棠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這個自己愛慕了很多年的男人,眼圈莫名的紅了,「謝謝你從娶了我之後,就一直不間斷,反反覆覆的對我說愛,說喜歡,讓我暗戀你多年的不安煙消雲散,可以大大方方的相信,你真的是愛我的,而不是因為責任在裝。」
暗戀真的是件很卑微的事情。
文棠從發現年少那場兩情相悅不過是自欺欺人後。
對司燁霖就變成了暗戀。
小心翼翼的窺探他的生活。
他的一顰一笑。
他和喬伊娜。
她到現在都能依稀想起誤會解除後和司燁霖相處時的小心翼翼。
偷偷的看他的側臉,偷偷的踩他的影子。
偷偷聞他外套上的衣服。
有點酸酸澀澀的甜蜜,但更多的是不安。
害怕某天暗戀戳破,兩家的關係會受損,倆人相處會出現磕絆。
和司燁霖在一起後更不安了。
根本沒有辦法就那麼輕而易舉的相信,明明是因為責任而和自己在一起的司燁霖,會就這麼輕飄飄的喜歡上自己。
那種濃重的不安讓文棠的思想左右搖擺。
想過,不想過。
後來慢慢的,就變成想過。
因為司燁霖在對她說愛,他不只是用嘴巴說,也用行動在做。
他會吃賀翔的醋,連這個名字都不能讓文棠吐出來。
會委屈文棠為什麼不喜歡他。
為什麼會就那麼突然的變心,喜歡上賀翔。
他的情緒穩定一去不復返,因為她說的話,做的事,起伏不定,喜怒無常,笑和不笑都沒了規律。
他全身上下每根毛孔都在告訴文棠。
司燁霖很喜歡你。
不是責任,就是喜歡,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和文棠對司燁霖的喜歡一樣。
不。
也不一樣。
遠比文棠對司燁霖的占有欲要強烈的多,也要黏膩的多,更不安以及容易滿足的多。
文棠和司燁霖面對面,手抬起,摸了摸司燁霖的臉,仰頭很溫柔很溫柔的說:「我愛你。」
話音落地。
門口突然出現的文秀插話,「床給你們換了。」
文棠微怔。
文秀站在門口撇嘴:「他們家人多,房子裝修好前住我們家,床給你們換了個兩米的,你們一家三口先住著。」
文棠錯愕,手放下想走過去問她怎麼突然改了主意。
手腕被握住。
她回眸,和司燁霖水光瀲灩的眼睛對視了。
司燁霖聲音沙啞,「你說真的?」
文棠笑的眉眼彎彎,「恩呢。」
她說:「我媽和我爸也知道哦,恩……賀翔也知道。」
司燁霖再和文棠分房睡三天後重新同房了。
文棠問文秀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而且早上不是還在和叔叔吵架?
文秀就是因為那場架吵的。
她因為自己女兒暗戀司燁霖那麼多年吃了大苦對司燁霖生了埋怨。
自然的,對他爸媽也生了埋怨。
她就是這種人,控制不了。
她和二萬知曉孩子是司燁霖的。
但是刑南藝和司意涵卻不知曉。
但他們卻字字沒提孩子的事。
只說她幼稚。
明明司燁霖和文棠住在一起,可以更方便照顧她,卻就是不准倆孩子住在一起。
如果掉過頭來,文秀是公公婆婆一方。
自己的兒子娶了個女的,懷的不是自家的孩子,丈母娘還無緣無故找事。
文秀能把他們一家三口連著女的和孩子罵的狗血噴頭。
最後吵架的結果是文秀自己理虧,悶悶不樂的扭頭走了。
二萬說真的氣司燁霖的話。
就讓司燁霖住進他家,伺候文棠,做飯打掃衛生。
文秀覺得有道理。
拉著二萬去買床了。
文棠對自己媽是真的啼笑皆非。
晚上和司燁霖聊了。
司燁霖沉思幾秒,拉著文棠上樓。
自己在文秀和二萬床邊跪下,改口喊:「爸、媽。」
司燁霖婚禮上改口了。
緊接著就帶文棠走了。
時間一長,就接著喊了伯伯和伯母。
他認真道:「我會一輩子對文棠和我們的孩子好,不會讓人欺她辱她,不會讓她以後的生活和從前相比,有半點變化。」
他抬手:「我願意發誓。」
文秀嘴巴蠕動半響。
拉開抽屜,抽出一張黑卡,「這個給你。」
司燁霖接過,不明白為什麼給他這個。
「我聽你媽說你沒錢了,這是我和文秀她爸給你們以後花的錢,這張黑卡和我國外的賬戶聯名,額度上百億。」
她補充:「你花你的,我這邊不會收到簡訊提醒,你不用不自在,想買什麼……」
她傲傲嬌嬌的說:「就買什麼吧。」
她補充:「等你們閨女出生了,我還會再給你們一大筆錢。」
文棠噗嗤一聲笑了。
被文秀翻了個白眼:「笑什麼,沒出息的小混賬。」
司燁霖沒半點花丈母娘錢傷自尊的想法。
直接接過給了文棠。
司燁霖在家裡住了下來。
文秀說是什麼都讓司燁霖干。
但卻和小時候一樣,家裡什麼都是二萬干。
司燁霖瞧著沒什麼能做的。
拉著文棠回家,讓她改口。
文棠改完口,司燁霖伸手。
刑南藝皺眉:「幹嘛。」
「給我錢,文棠的媽給我們一張黑卡,額度上百億。你給我們的不能比這張少。」
刑南藝閉閉眼再睜開。
有瞬間沒明白自己當初怎麼會感覺孩子回家了挺好。
這什麼玩意啊。
三天兩頭的找家裡要錢。
刑南藝沒好氣:「卡你不都拿走了嗎?」
那張卡可以刷,可以綁手機。
一張卡可以十口人用。
司燁霖問:「額度多少?」
「不知道,但比文秀給的多。」
那張卡,阿飛和廖波三天兩頭的朝裡面打錢。
刑南藝不知道具體數字多少,但肯定比文秀那仨瓜倆棗多的多。
司燁霖想把這張卡綁在文棠的手機上,突然發現文棠很久之前就綁定了,一直花的都是這張卡上的錢。
找來二萬和文秀的手機,再找來自己的。
發現一直以來綁的也是這張卡。
除非專門拿自己的卡去刷,否則從手機出去的錢,全都是從刑南藝卡里走。
司燁霖打給刑燁堂。
結果一樣。
司燁霖皺眉翻找自己的銀行賬戶。
查了餘額。
驀地,眼圈突然紅了。
這麼多年他掙的錢,一分都沒動過,原封不動的在卡里放著。
他花的全都是家裡的錢。
哪怕前不久還研究所里的錢,刷的也都是家裡的。
刑南藝這麼多年,悄無聲息的養了兩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