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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在他一聲聲的愛語裡,慢慢的踏實了。
伴隨著裘海天回來,心情開始回溫。
去了裘海天家裡一趟,隱隱感覺他對救文勝勇很敷衍,甚至對她都有點不耐煩。
手握緊包看了他許久,什麼都沒說。
轉身走了。
路上抿抿唇,告訴二萬:「我舅舅說他很快就會把我爸救出來,因為我,他很疼我,捨不得看我難過。」
二萬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恩。」
文秀得意:「他疼我吧。」
「恩。」
文秀滿意了。
卻只是滿意了一會,回到家後變的沉默。
看著電視上報道的文家新聞,隨著文勝勇一直沒出來的消息。
裘海天被她催促到又開始不接的電話。
陳遠也夜夜不歸宿後。
慢慢的,越來越沉默。
晚上趴在二萬懷裡,問他:「你愛我嗎?」
「恩。」
文秀下巴墊在手背上,探身朝前親親他,保證:「我下個月給你兩千萬。」
二萬摸了摸她的發:「睡吧。」
文秀睡著了。
隔天起來接到警局的電話。
文秀多日的萎靡不振煙消雲散。
她拉著二萬開車奔去警局。
文勝勇只是進去了半個月,整個人卻像是蒼老了十幾歲。
不止,臉頰青紫,腮邊凹進去一塊。
他側目看她一眼,抬腳走近。
兩廂對視幾眼後,文秀率先垂了頭,聲音很低:「走吧。」
她轉身想走。
聽見文勝勇說:「秀秀。」
文秀頓足。
「對不起。」文勝勇看向直勾勾看著他的二萬,開口:「我上次對你說的全是氣話,我……心裡是有你的。」
文秀沒說話。
文勝勇聲音低低的:「抱歉,孩子,這麼多年薄待了你。」
文秀不停的深呼吸,想壓抑上涌的眼淚,卻怎麼都控制不住。
她背對他,小心的把眼淚擦乾淨,回身額起下巴:「我原諒你了。」
文秀吸了吸鼻子,眼圈和鼻頭都紅撲撲的,她說,「等過段時間,我會想辦法攢點錢,把我們家贖回來,我……我會給你養老的。」
文秀攥緊包,「一個月給你兩百,不……我會努努力,給你三百萬養老,不能再多了,因為我還要養舅舅和二……總之,我不會讓你晚年淒涼,會讓你衣食無憂,沒人敢欺負。」
文勝勇愣住。
文秀說:「還有,你告訴我,是誰打的你,我給你報仇,他打你十下,我會打他一百下,把他的牙齒通通打掉。」
文秀皺了眉:「你看二萬幹什麼啊,你告訴我,是誰打的你。」
文勝勇說不是人打的,是不小心撞到了牆。
文秀半信半疑。
見打人高手二萬點了頭,信了。
上車後,把文勝勇接去和陳遠的婚房。
二萬在文秀上樓後看向文勝勇:「文秀待會會去裘家找裘海天要錢,給你買套房子安置下來。在我們走後,我會讓人來接你,送你出國,保你衣食無憂,並保裘海天找不到你。」
「每個禮拜,我會讓人送你去別的城市給文秀打電話報個平安。」
二萬拿出紙張遞過去:「你照這個抄一份,走前放在餐桌。」
文勝勇接過打開。
這是一封給文秀的……家書。
用他的口吻對文秀解釋這麼多年對她的薄待。
解釋那天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話。
告訴她。
他的心裡一直是有她的。
文勝勇看著沒說話。
二萬說:「不用覺得假,文秀比現在社會的很多人都要單純,她會相信。」
文勝勇盯著紙張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讓我騙她。」
二萬沉默了幾秒:「她缺愛,很缺,你要把她缺的,還給她。」
文勝勇眼眶突然濕潤了。
他把紙張合上,看向二萬:「你到底是什麼人?」
「刑二萬。」
「我從未聽過這個名諱。」
二萬唇角勾起一抹笑:「我的主子,不,也可以說成是我的弟弟,他十九歲成為大滿貫影帝,二十歲成為江南之主,二十七歲成為雪城之王,二十八歲平定境外。」
「他的妻子,也可以說成是我的妹妹,三年本碩博畢業,師從華爾街頂級大拿,兩年福布斯榜上有名,會做火藥、抗生素、子彈等等,她是個智商141的天才。」
「我的兩個侄兒,肖母。」刑二萬說:「我叫刑二萬。」
文勝勇沉默了好大會:「文秀被我拿走的那一半財產,最多一個禮拜,就會劃到她的名下,我騙了她,從前殺她,瞞不住。」
「可以。」刑二萬說:「我會瞞下,並且不會讓陳遠或者是裘海天因為這筆錢再傷她半寸,還會讓他們因為這筆錢,給她足夠多的寵愛。」
文勝勇手指蜷了蜷:「為什麼不帶她離開這裡。」
二萬微怔。
「你做了這麼多,說明是愛她的,為什麼不帶她離開這裡,要眼看她嫁給別人。」
「因為她不愛我,她愛陳遠。」二萬很平靜:「我想讓她無憂,並且如願。」
二萬是個真正正的一根筋。
喜歡一個人,就想對她好,把她想要都捧給她。
還有……
文秀真的給過他很多次離開的機會。
他選擇不走,留下陪著她,讓她無憂如願。
就會真的陪著她,讓她無憂如願。
把她想要的都給她。
文勝勇看向他握緊到哆嗦的拳頭,什麼都沒再說。
轉身時聽見二萬再次開口。
「請你的後半餘生,在腦海中刻下一句話。」二萬說:「永生不得對文秀再動一絲殺心,並且不得對她說半句難聽話,我的弟弟妹妹可以把你文家毀了,送你進去。我能做的,是殺了你,挫骨揚灰。」
文勝勇腳步停下,再問最後一句:「為什麼只是我?明明最開始對文秀起殺心的,是裘海天。」
「因為裘海天疼她,雖只是表面,但對文秀來說,表面已經足夠。而你,卻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多年薄待她,即便如此,文秀卻依舊為你去求人,還要給你買房子養老,你真的很該死。」
文勝勇的肩膀慢慢的塌了。
二萬沒再理會,靜靜的等著文秀下來。
文秀和二萬想的一樣。
換了身衣服後,馬不停蹄的去裘家。
只是……
文秀腦袋探向駕駛座,「我覺得我爸在我走前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好像是……看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