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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欣嘴上說不幫忙，可是心裡還是覺得等范總回來以後問問，看看能不能幫助借幾輛車子用用。他這樣想了，就盼望范總他們快點回來。
夏總和范總三個人順利到達理查集團設在上海的大中華區總部。這裡夏總是第一次來，而范總卻是熟門熟路，不管喜歡不喜歡，路他還是熟悉。到了ha
y的辦公室，有一個接待小姐問清了情況，登記了，就坐在那裡等。過了十來分鐘，裡面出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看起來非常高貴，是那種高級白領的打扮，走到等待室，低聲地問，「哪位是是蕻臚公司的夏女士？」因為她講了中文，夏總沒有聽懂，拉斐爾就說，「我們是，這位就是我們老總夏女士。」「請跟我來！」
三個人進了裡面，好大的辦公室，可是裡面好多人，除了聽到電腦鍵盤嗒嗒的聲音，諾大的屋子裡幾乎聽不到任何嘈雜的聲音。穿過幾個間隔，又到了另外一個區域，幾乎全部是小房間，大部分門都是關著的，通過玻璃可以看到裡面的人呢在開會在辦公。他們被領到一個小型會議室，問了喝點什麼，很快就有專業的女侍者，打扮的像是外國的僕人那樣，圍裙帽子一應俱全，要不是黃種人的膚色，簡直就會以為是外國電影裡的侍者，她端來了咖啡，方糖，茶，攪拌器，紙巾，一分三份，按照要求分別放在了每個人面前，就好像剛才是她過來點的一樣，一點錯誤都沒有。喝著咖啡，茶，范總就問，「夏總，你說我們今天能回去嗎？」
夏總回答，「不知道，見了大老闆才知道，我也不清楚把我們召過來幹什麼。」
正說話，ha
y的秘書進來，這個人夏總在北京見過，只是不熟悉，那人拿眼睛看了看夏總，想過來打招呼，可是又沒有，而是，一舉手，說了聲，「夥計們，大家好！」然後才伸出手和每一個人握了一下。他沒有坐下來，這樣夏總他們三個人也都站著，等這位秘書發話，「ha
y正在接電話，暫時還不能過來，讓我過來給大家先打個招呼。這一次安排大概是這樣子，一會兒等ha
y接完電話，先見面打個招呼，然後安排下午三點和你們談話。」
「三個人一起嗎？」夏總問。
「總經理副總經理！然後，晚上安排和他一起晚餐！接下來怎麼安排要等ha
y見了面以後聽他的意思。」
計劃已經很明白，今天肯定是不能飛回去了。秘書說完，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陪同ha
y進來，「hello，我的孩子們，朋友們，讓你你們等了，對不起！」ha
y一進來，很熱情地親吻了夏總的額頭，還順勢輕輕拍了拍自己這個部下的肩膀，以示鼓勵。輪到范總，只是握了一下手。然後就問，「這位年輕小伙子是秘書還是翻譯？」一邊問，一邊使勁地抓住手搖了兩下。夏總就回答說，「我秘書，叫拉斐爾，在古巴哈瓦那大學研究生畢業。」聽夏總這樣說，ha
y二次又伸出手來握住拉斐爾說，「你會說西班牙語，對吧？」拉斐爾趕緊也用西語回答，「是的。我叫拉斐爾！」「嗯，咱們算是有些共同點，三百年前，我祖輩也是西班牙人呢！」這麼一說，就連夏總也感到吃驚，因為她一直認為ha
y是猶太人，而夏總自己家庭就是猶太人，並且和爸爸熟悉的朋友大部分都是猶太人後裔。看來自己理解錯了。今天才知道老頭子原來是西班牙後裔。現在再看ha
y的身材臉龐個頭膚色，還真是像加德蘭人呢。
「ha
y，你平常在家裡說西班牙語嗎？」夏總問。
「我記得爺爺那一輩還要求在家裡講西班牙語，可是到了我這一輩，家族成員就像是個聯合國，德國人，波蘭人，亞洲人，俄羅斯人，到處都有。你au
ie就是不列顛人。所以沒辦法要求他們都學習西班牙語。不過我依然要求他們記住自己的祖先是三百年前來到美利堅這塊土地上的。老家是加泰隆尼亞的。」ha
y講了一大段，拉斐爾沒有給范總翻譯，後來看到夏總示意，就低聲把大概意思翻譯了。可是范總不感興趣，也只是隨便地點點頭。
「我們說正事兒，我代表集團歡迎你們幾位到這裡來。iohy已經給你們說了，下午三點，我們一起開會，澄清幾個問題，回顧一下蕻臚的運營情況。晚上我請大家di
e
。明天我這裡沒有什麼安排，只是yvo
e,我建議你到各部門走走，認識一下相關支持和服務部門的saff，這樣有利於今後的溝通和合作。具體的事情讓iohy安排。好吧，你們和秘書聊聊，我不得不離開，去參加另一個約會！
大家起立，目送ha
y出去。秘書返回來，說，「坐，既然老闆說了，夏總明天還需要留一天，我先和各部門溝通一下時間，晚上再確定具體的細節。中午我已經安排了工作餐，不知道你們的意見？」
「這樣吧，還有兩個多小時，我們還是下樓去和我們的銷售團隊見個面吧？」剛聽完翻譯，范總就迫不及待地說。
秘書說，「也好，那樣更隨意一些！」
可是，夏總就皺了一下眉頭，沒說什麼。
下到十樓，是蕻臚上海地區的辦事處，也就是揚子敬下屬的辦公室。本來昨天他出差了，今天一早接到了范總的電話，就趕緊飛回來，他也是午飯前剛剛回到這裡。見到夏總范總和秘書一起進來，揚子敬自然很高興，像是見到了娘家人一樣，倍感親切。雖然和集團總部在一個大樓里辦公，可是相互之間沒有多少來往，因為業務完全沒有交集。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享受了集團行政管理的級別，同時也為蕻臚節約了一筆不大不小的辦公室租金。
「ele， 歡迎！」揚子敬很聰明，先說了英語，緊接著說了漢語，這樣兩個老總都高興。
「你這裡不錯嘛！」夏總和揚子敬握手，眼睛還是注視了一下揚子敬，突然從他眼神里發現，這個人不就是那天陪她跳舞的那個小伙子嗎？她就急忙鬆開了手。
接著，范總握手，還來了個半擁抱，顯得特別親切一樣。不過，兩個男人什麼都沒說。
「我帶你們參觀一下這裡，然後咱們去吃飯！」接著，揚子敬帶路，看了一下辦公室，並且介紹了各個支持部門，銷售行政，市場支持，餐飲主管，培訓主管，人事助理等十幾個人。夏總一一和他們打了招呼，然後就下樓去吃飯。
楊子敬安排了一個具有上海特色的館子招待自己的老闆，可是整個午餐，夏總似乎都不在狀態，和上次在工廠吃飯的時候，感覺很不同。楊子敬猜想大概是見了集團的大老闆，挨了批，心裡不痛快，所以他也就大部分時間和范總談天說地。偶爾看一眼夏總，發現她只是吃飯，目光也曾經有那麼一次在空中碰到了一起，楊子敬趕緊收回目光躲開。一個小時之後，吃完飯，還有一點時間，楊子敬就陪他們在上海的街道上走走，因為集團總部是位於上海最繁華，最古老，最具代表意義的石庫門一帶，所以，到附近還沒拆遷的弄堂里走走，也能感受到老上海的那份沉重那份滄桑。不過，整個路上，夏總只是觀看，一句話不問。
時間到了，回到集團寫字樓，到了頂層，夏總才重新綻開了笑容。
下午的會議，幾乎都是大老闆提問，夏總和范總回答，也看不出大老闆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會議過了一半時間，提問沒有了，大老闆就說，「這些問題我基本也都掌握，從數據上看，整體情況不是很樂觀。以前蕻臚因為產品序列問題，我一直沒有過問，或者說只是代管，你們那裡的業務直接向亞洲區匯報。不過從現在起，我就得過問，因為蕻臚的數據將會併入我這裡，所以今天叫你們過來，就是這個意思。」
參加會議的人也都點點頭。
接著，ha
y就讓戰略規劃總監簡單談了一點意見，然後是人力資源總監，最後是計劃部門，最後ha
y又總結道，「總括起來，也就是四個方面，一，完善人事架構，缺編的部門和職位抓緊時間補齊； 二， 編制預算和計劃，一切按照預算進行運營； 三， 總經理負責制，根據集團的權力和責任規定進行工作； 四，充分利用集團的優勢資源； 關於這一點，我已經要求計劃部門編制工作計劃，明年開始，你們運營管理體系併入華南管理。今天大客戶總經理不在，他出差了，明天或者後天，yvo
e，和她約個時間，見個面，把現代分銷網絡這一塊短板儘快補齊。當然還有研究院那裡，我已經聽秘書說安排了過去。你們在這裡還有什麼需要我這個老頭子幫助的，儘管告訴我。好了，就這些，我希望能看到明年蕻臚的業績能夠有個漂亮的數字！」
會議結束了，他們走出了大老闆的那層樓，夏總開始感受到了壓力。在這裡不像在北京，她可以叫一聲ha
y叔叔，並且還可以交流一下私人感情，這裡所有人都是用數據說話的，別的沒有。所以，從那一刻起，夏總知道她需要儘快站在船頭了，乘風破浪！
而范總幾乎是迷迷糊糊，雖然說臨時安排了一個翻譯小聲把會議的主要意思講給了他知道，可是他依然是迷迷糊糊。他所想的是大老闆要幹什麼，要卸磨殺驢嗎？會議上沒有點名，可是說了對過去一年的工作的不滿。會議要求儘快完善人事架構，幹啥，不就是想增加幾個人在上面嗎？什麼生產總監，什麼市場總監，什麼產品開發經理，這些人有什麼用嗎？他們除了增加公司運營費用之外，能起到什麼作用呢？還有預算計劃，幾乎都是天書，做企業，如果一年都按照預算走，那咋做呀？就像打仗敵人突然增加了兵力，還讓我們按照原來的計劃衝鋒，那不就是找死嗎？什麼大客戶，現代分銷網絡，幾乎就是鬼佬套用幾個新名詞兒，糊弄我們這些基層的管理人員。我們蕻臚主要生意在哪兒，餐飲，批發渠道，那些超市能賣幾個錢？范總非常不滿意上面的這些所謂的戰略決策。不過他很清楚，上面就是上面，這次回去，夏總一定會按照這個策略布置下去的。不過也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只有等到他們碰壁了，自己再站出來挽救局面也不晚。
晚餐范總根本就不想去，可是夏總還是把他拉去了。大老闆請客，那是多大的面子，不去怎麼能行呢。不過，晚餐倒是很高端大氣上檔次，大老闆也清了不少總部各相關部門的高級經理們作陪，他這是在為夏總這個侄女壯膽子，有大老闆在飯桌上一句話，將來夏總來辦事，哪個敢不給面子。可是范總就瞎了，一個晚上，一句話也沒說，因為這裡就像是在外國，幾乎沒有一個人說中文，他聽不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