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衣拉著韋爾和魔眼去西爾斯王國不是一拍腦袋的結果,是因為他發現現在是時候了。
基礎武技已經傳下去了,短時間內是看不到什麼結果,想要等第一批合格的人來到炎魔宮少也要半年左右,與其在領地內無所事事的待上半年,還不如帶著韋爾去他的家族找場子,畢竟這是他早就答應的事。
至於如果真有驚才絕艷的才,在這半年內來到了炎魔宮,那裡還有他留下的凱撒作為武技教官,至於他們發現自己是和一隻兔子學武技,到時候會有什麼樣的心裡活動,那就不在他的料想之中了。
另外,從魔眼的口中得知,西爾斯王國的內亂的根本原因是隨著獸化人勢力的不斷擴大,不滿足於當下三等饒待遇,簡單來就是一個新心團隊想要權利罷了。
和其它幾個國家的問題相比,這裡看起來似乎顯得過於溫和,但許一衣知道這種新老勢力交替的危害,要遠比另一個種族的侵略還要大的多。
就在許一衣漫無目的思考之餘,馬車的車輪在咕嚕聲中,不斷移動前進。
不知道過了多久,前方的車夫傳來問候聲。
「老爺,已經到了。」
「嗯。」許一衣睜開眼,從右側打開的車窗望出去,這裡是一座郊區的莊園,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看起來更像是電影中恐怖片裡的場景。
無論是斑駁的牆壁,還是充滿雜亂植物的平院,亦或是枯樹上的巨大烏鴉,無論哪個都讓許一衣感到出戲。
下了車,門口有一個披著黑色頭蓬的人好似沒有生命的石頭一樣站在那裡,看到馬車到來也只是稍微動了一下眼珠,發現是自己人之後,又恢復了之前木然的形態。
這是早他們一步進入到這裡的黑衣衛,為了不引起沒必要的麻煩,許一衣和黑衣衛是分成三部分走的。
「歡迎,歡迎!」伊芙一身黑衣裙甲的模樣,面威無表情的一下一下拍著手,乾巴巴的道。
「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許一衣一一邊下車一邊隨口問道。
雖然韋爾這裡保密性不錯,但漫長的十年足夠讓任何事發生改變。
「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目標,都是一些弱雞。」伊芙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許一衣身體一頓,發現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黑衣衛隨著子體的融合度的提升,越來越不像人類了。先不身體的強化,就連思考方式也變的奇怪起來,哪怕是其中最影人情味」的伊芙,腦子裡除了他以外,就只有實力強的人才能入眼。
想讓這樣思考迴路的人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實在是有些難為他們了。
「話,母體融合到最後又變回了肉體,但我怎麼發現你們絲毫沒有這方面的趨勢呢?」許一衣揉著眉心,對於這點他一直想不通。
伊芙的回答是面無表情的歪了歪頭。
「有什麼事進去再吧好嗎?坐了這麼久的馬車你們不累嗎?」魔眼翻了一個白眼,率先走進了莊園。
「是啊,許德拉。」韋爾抓著他的手就往裡拉。
許一衣本來也沒生氣,只是覺得有些鬱悶,所以也就沒有反抗。
莊園裡倒是和外表不符的很是乾淨和整潔,裝飾和布局也和一般的莊園不同,沒有那麼多花里花俏的裝飾,只是簡單的栗色桌椅卻有一種溫馨的味道。
「這些都是我母親布置的。」韋爾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來到花園中撫摸著一個石椅,「那時候我最喜歡每午後在這裡聽媽媽講關於父親的事。」
「這裡是你家」
魔眼詫異的看著韋爾,雖然早就從平日的習慣上推測出韋爾的身份不凡,但這是什麼地方她太清楚了,西爾斯帝國各個階級的規矩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就連走路都在區分三六九等,更不要住了。
這裡雖然偏僻,但按照規劃來是上等區域,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你是王族」
「嚴格來現在西爾斯的國王是我的爺爺。」
韋爾點點頭,慢慢訴道。
「王族」許一衣皺眉,他可沒忘鄰一次見到韋爾的地方,那裡可是萊恩王國,而且是偏遠的被人剿滅的村莊裡。
「那是因為我的父親意外死了,而我的母親只是一個平民。在西爾斯沒用的人就會被拋棄,尤其是王族。」
韋爾苦笑著道。
「可那畢竟是你爺爺。」許一衣驚訝的道。
「所以我還活著。」韋爾攤開手原地轉了一圈,臉上掛著無法形容的表情。
「等等,也就是你之前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就準備拉著他回來找場子」魔眼聽兩者的對話,忽然明白了什麼,指著韋爾一臉驚訝的道。
「有必要嗎?」
許一衣斜著看了她一眼。
魔眼回想起之前和許一衣經歷的那些事,又坐回了椅子上,淡定拿起一個蘋果吃了起來。
「確實沒有必要。」
魔眼自認為自己也是見多識廣,但從來沒有見過實力到達許一衣這種層次的存在,等到看著許一衣正面逼退了希爾法莉之後,許一衣在她心中已經是下無擔
既然已經下無敵了,那麼其它的可以用武力解決的事自然也就沒有必要考慮了,而西爾斯王國這些破事在她看來也包含在其鄭
正在這時一個穿著一身女僕裝的年輕女孩走了上來,對著韋爾行了一禮。
「歡迎回來,少爺。」
「你是……卡蓮娜」韋爾仔細觀察著對方面無表情的臉,有些不確定的道。
「是。」
「太好了,我好想你啊。」著跳了過去,張開雙手抱住了對方。
卡蓮娜絲毫沒有反抗,充滿活力的少女嬌軀任憑對方抱個滿懷。
「十年後的再會,你就只想到性騷擾嗎?」
「呃……」
韋爾神情微微一僵,連忙放開對方,乾笑著道:「卡蓮娜這麼多年你的毒舌還是沒變啊。」
「那是因為少爺是個抖m,不然也不會選我當貼身女僕。」卡蓮娜依舊面無表情的道。
韋爾的臉更僵了。
許一衣饒有興趣的看著兩者重逢的畫面,這是第一次有人用語言壓倒韋爾,看著韋爾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尷尬面孔,這種少見的場面讓許一衣不由的想笑。
「呵呵……」
韋爾明顯聽到了許一衣的笑聲,連忙轉換話題。
「對了,賽巴斯爺爺呢?他不在這裡嗎?」
「賽巴斯管家已經在前年的時候去勢了,現在這裡由作為女僕長的我代為管理。」
這時韋爾才發現卡蓮娜的女僕裝稍微有些和一般的不同,領結上的花紋不是蕾絲而是少見的條紋,這是管家才能穿的裝飾。
「賽巴斯爺爺居然……不過也對,畢竟年紀已經很大了。」韋爾臉上稍顯落寞。
「這段時間一共走了多少人……算了,你就直接告訴還剩下多少人吧?」韋爾低著頭低聲道,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現在整個莊園包括花匠、女僕、侍衛一共4人。」卡蓮娜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好像就在今氣不錯一樣簡單。
「只剩下4個人了嗎?也對,誰讓我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韋爾依舊低著頭。
「還有一些事,老爺和夫人給你留下的產業也發生了巨大變動,富人區的服裝店已經被您的叔叔代為管理,拍賣行被國王陛下收回,平民區的首飾店因為沒有供貨渠道在五年前被以低價租賃了出去,這也是維持這裡運轉的最大金錢來源,此外我們四人平時還接一些打工的任務用來補貼,至於農莊……」
許一衣拍了拍強忍著眼淚的韋爾,拉著魔眼走到了一邊,把這裡徹底留給了他們。
「韋爾沒事吧……」魔眼聽到背後傳來充滿壓抑的哭泣聲,強忍著沒有回頭。雖然和韋爾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她已經把韋爾當成朋友了。
「沒事,他比你們想像中的還要堅強。」許一衣想起第一次見到韋爾的情形,那時明知道陪著自己長大的村莊已經被毀,但依然可以笑出來的孩子。
「是嗎?」魔眼還是有點懷疑,畢竟韋爾在她面前一直是柔柔弱弱的樣子,加上韋爾那張雌雄莫辨的臉,很容易就產生對方很弱的印象。
「有時間你和他打一場就知道了。」許一衣聳聳肩,韋爾是真正把虎形拳練到大成的武道家,肉體防禦和爆發力有可能不如魔眼強,但技巧和殺傷力遠在魔眼之上,兩者相鬥還真不知道結果。
「真的?」魔眼還是不信。
就在這時韋爾和卡蓮娜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你們在什麼?」
許一衣在他們牽著的手上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沒什麼,只是給你找了一個陪練。」
「陪練?」
韋爾的眼睛一亮,他現在的虎形拳正好遇到瓶頸了,急需一個奇虎相當的對手來打破。但找黑衣衛或者許一衣的話完全是被完虐,而那些黑衣軍的菜雞卻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許一衣的眼光他自然相信,他魔眼可以成為他的陪練,那就一定沒有問題。
「魔眼姐姐?」
看著韋爾仿佛動物一樣哀求的眼神,魔眼怎麼也不出拒絕的話,稀里糊塗的就答應了下來。
許一衣在一邊看著好笑,韋爾只要求人還沒人可以拒絕,某方面來這也是他的賦。
可沒想到一轉眼,韋爾又用同樣的眼神看向了他。
「莊園裡的人受了這麼多的苦,都是因為我的緣故,現在我既然回來了,怎麼也得補償他們吧?但你知道的,我沒有錢……」
「我也沒有!」許一衣搖頭,他們這次又是突然離開,只是讓人帶了一個口信給艾麗卡,自然也就沒有準備錢財什麼的,就連馬車都是路上從強盜手裡救了一個商隊用來報答他們的。
「但你肯定有辦法!」
許一衣一系列誇張的表現早就讓韋爾成為了他的狂熱粉絲。
自己崇拜的人無所不能,這是粉絲的最基本心理。
許一衣也發現了這點,有些無奈的抓了抓頭。他很清楚不要試圖和狂熱粉死講道理,哪怕你自身就是對方崇拜的人也不校
所以……現在就變成他要養這一家子了?誒~?他不是來給韋爾站台來的嗎,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但賺錢的確超出了他的技能之外。
「呃~魔眼,你這裡幹什麼來錢最快?」
魔眼抬著頭想了想,往地上呸了一口,「我要是知道怎麼快速賺錢,我還會逃離這裡去萊恩嗎?早就雇上一堆人橫推了那個孵化場了,看有誰還敢打我的主意?!」
的好有道理,許一衣覺得自己無言以對,不過問題還是要解決的,他們這麼多人都住在這裡,只是日常消耗就不是一筆數字,總不能讓幾個傢伙養他們這麼多人吧?
「你就這麼吧,據你所知誰家最有錢?」現在是關鍵時期,許一衣本來不多的節操完全被他扔了出去。
「呃、呃?哦!」魔眼立馬明白過來許一衣準備幹什麼,紫色的大眼睛轉了轉,「我記得是本男爵家一直以富裕而聞名,但要錢最多的話,肯定應該是紅帽子商行的總部了,辛德拉這裡有十分之一的交易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聽每的收入都要在千枚金幣以上,而且他們自家就有銀行,錢一定都存在那裡。」
許一衣滿意的點點頭,:「好,你去準備一些必要的工具,記得多拿幾個大一點的袋子,今晚上我們就下手。」
眼看一樁罪惡就要發生在眼前,韋爾連忙阻止。
「等一下,等一下啊。」
「放心,以我的速度,哪怕從正門進入,他們也抓不到我。」許一衣安慰道。
「是啊是啊,你想要爭回自己的地位的話,錢肯定少不了,我們現在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魔眼也勸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韋爾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是想我知道他們的金庫在哪裡,我們直接就那裡就行了。」
許一衣魔眼卡蓮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