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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李氏的用心,楊無冬是懂得的,程大丫的期待他也看在眼裡。
可……
「嬸子,我暫時沒想過收手。」
楊無冬說完,便瞧見程李氏欲言又止,程大丫難掩失落的神色,又補充道「商隊才起步,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想先攢夠了銀子,再決定未來的路,畢竟隔行如隔山。」
楊無冬的話並非沒有道理,程李氏也不好再說什麼。
程大丫倒是想說,二丫會幫他們的,可她現在還沒有嫁給楊無冬,這樣的話如何說的出口?
再者,程大丫縱然有這樣的念頭,也不能真的去和程寧直說,她不想給妹妹再添麻煩了。
送楊無冬出門的時候,程大丫溫柔的道「我娘就是擔心你在外頭不安全,沒有別的意思,你也別為此為難。」
楊無冬點頭,為程大丫攏了攏披風,道「你和嬸子說說,我這次出門請了不少厲害的人回來,有他們在會護著我的。」
「你也是,別為我操心。我會留意其他的營生,等成親後儘量少往外跑。」
程大丫羞的臉紅如霞,輕輕頷首,不好意思再看楊無冬。
「回吧,我得回去安排一下,等二丫回來了,讓人給我捎個信,京城那邊的買賣耽擱不得。」
一趟下來能賺好幾千兩銀子,再跑機會就不用在程寧這裡賒賬了,楊無冬自然捨不得在家裡多待著。
何況多養了這麼多的人,不賺錢就得吃老本,一年的口糧也不是小數目。
「那你路上小心,和楊姨說,等我們回鎮上住,我再去看她。」程大丫揮揮手,示意楊無冬先走。
見程大丫執意要目送自己離開,楊無冬也不好再拒絕,上馬後又深深的看了程大丫一眼,這才策馬離去。
也是巧了,程寧和九山趕路回來,打算把一部分東西送到鎮上的宅子裡,歇歇腳再回村。
因著給楊三娘帶了禮物,便先去給楊三娘送過去,這才得知楊無冬帶回了那麼多人。
「楊姨和我還客套啥?我在鎮上還有一個宅子,之前一直空著了,打算給我大姐做嫁妝的,正好拿去先用著,還能省一筆修繕的費用呢。」
「家裡今年地多,糧食也有不少,回頭讓人先給送一車過去,就是別嫌棄是粗糧就成。」
程寧十分爽快的應下,比把人安排到二房更妥當,將來也不涉及到搬家之類的。
「那感情好,楊姨也沒那麼多說道,就不和你客氣了。回頭該給的租錢不能少了,反正這銀子也沒落到外人那裡去。」楊三娘笑道。
程寧沒有反駁,這個年代男人很怕被說是占女人便宜,最終決定權在程大丫那裡。
商量好這事,程寧直接帶著一行人去安頓了,楊無冬回來的時候撲了空的。
安頓人的時候,程寧也沒有大包大攬,需要添置的東西自然是這些人自己安排,或是楊家準備。
倒是和幾個婦人閒聊的時候,程寧知道她們也想自己賺銀子,乾脆讓他們過幾日去找自己拿手工活,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
忙完這一通,程寧回到家裡便讓人燒熱水,急需要好好的休息。
「看不出來,你對楊無冬倒是夠好。」
分別之際,九山的語氣略有些怪異的道。
程寧沒多想,笑道「那可是我未來大姐夫啊,對他好點,將來只要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就會對我大姐好點,有毛病嗎?」
就和現代許多丈母娘對女婿好,為的就是姑爺能對閨女更好是一個道理的。
程寧的心裡話,讓九山臉上的寒色淡去。
「做得對。」
只留下三個字,九山便轉身離開,留下一臉莫名的程寧。
不過程寧也沒有多想,現在她只想洗漱好之後,躺在自己的地盤美美的睡一覺。
家裡已經讓人回去送信,新買來的下人也有之前那批的下人帶下去安頓了,程寧倒是不需要再操心。
一夜好眠的程寧,自是不知道她剛買回來的下人,已經有人去九山那裡拜過山頭,確切的說是拜見主子。
「既然入了程家的門,日後便是程家的人,想要過什麼樣的日子,選什麼樣的主子,你們自行決定。」
九山揮手讓人退下去,並未因是他安排的人,就想利用這些人來監視程寧。
不知道九山的良苦用心,程寧只當自己是撿了個便宜,第二日回村的時候只帶了那對母女,其他人則是被留在鎮上,教其他下人功夫,以及學製作香皂的活。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這幾天家裡大門都不敢開。」
「也不知道那小王氏是真的傻,還是裝不知事,王家人干出了那樣的事,她咋還指望著咱們家和她處好關係?」
程李氏說起這個就一肚子的氣,末了還道「興許是我和王家的女人天生八字相衝,不管是你大伯娘還是五嬸兒,我看著就腦袋疼。」
第一次聽程李氏這般訴苦,程寧忍不住笑出聲來。
適當的釋放情緒,比凡事都藏著掖著的好。
「娘不搭理她就是,不管綁走三丫他們的主意是誰的,左右和王家脫不開干係,咱們就算是遷怒了也沒人說咱的不是。」
程寧不以為意,哪怕是日後和五房做鄰居,也不代表需要走進了。
且二房的宅子大,程寧把周圍的宅基地買了不少,就算五房想要往跟前湊,也得費勁。
在外頭指揮下人把程寧帶回來的東西分類歸置的程大丫,此刻合著氣進屋來,對程寧道「你歇會就去趟桃花家吧,張生想要去縣城開鋪子,所以來請期把成親的日子往前挪了,月中的日子。」
程寧眨了眨眼,張生之前可是說不急著去縣城的。
「到底咋回事?咋突然這麼急呢?」程寧詫異問道。
「具體我的也不清楚,反正張生急得很,還來家裡找過你,知道你去府城了,就留話讓你回來了給他遞個信。」程大丫回道。
程寧點點頭,和程李氏打了聲招呼,拿著她給程桃花買的頭面出門去。
在府城買的兩套頭面,是給桃花和蘭花一人一套的,但這些都是私底下給的,回頭明著添一件首飾也就夠了。
桃花家裡,爺幾個還和以前一樣的忙乎,倒是看不出來要嫁閨女的樣子。
沒等進院子,程寧便聽到桃花的大嗓門,不由得笑道「往後你就這麼和張生喊,保准讓他怕了你,一輩子聽你的話。」
聞聲,程桃花立即跑出來,大咧咧的給了程寧一個熊抱。
「我還怕你趕不及在我成親的時候回來呢,但也不知道該咋給你送信。我的添妝呢?」
程桃花伸手,沒有半點不開心的模樣,讓程寧徹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