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出現了x68的大特寫。

    舒緩的鋼琴聲響起。

    大家幾乎都下意識地看向鋼琴師，卻發現彈琴的並不是他們猜想的楚陽。

    前奏走完，已經換了一身白色長裙的雲千尋開唱。

    「i will run i will climb i will soar

    i''m undefeated

    jumping out of my skin pull the chord

    （假裝自己看得懂……）

    ……」

    這首歌其實是華為mate8的主題曲，在某段時間內也是很多華為用戶的手機鈴聲，就是當它響起時在場的十個人里起碼有七八個一起掏手機的那種……

    但現在，這樣一首歌響起的時候，飄起來的彈幕卻是……

    「這是什麼垃圾歌？恭喜楚陽喜提華語電影第一爛片！」

    「難聽死了！恭喜楚陽喜提華語電影第一爛片！」

    「爛歌一首，鑑定完畢，恭喜楚陽喜提華語電影第一爛片！」

    「太爛了太爛了，恭喜楚陽喜提華語電影第一爛片！」

    「臥槽，你們瘋了吧？這歌辣雞？」

    伴隨著《dream it possile》的歌聲，線上線下出現了完全不同的反應。

    現場的聽眾滿臉陶醉，有些還不停地隨著音樂搖擺著身子，而彈幕里卻出現了大量的差評。

    看著那一連串的「恭喜楚陽喜提華語電影第一爛片」，再想像一下誰跟楚陽有過節，大家很快知道這些彈幕是怎麼來的了。

    「崔海瘋了吧？」

    「崔海的狗快滾出去！」

    「臥槽！我說這兩天崔狗們怎麼那麼安靜，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兄弟們，幹活了！」

    「楚陽粉絲和雲千尋粉絲注意了，三大直播平台都出現了大量黑粉，大家統一一下，把『好聽』刷起來！不要發太複雜的，就這兩個字就夠了！」

    吃瓜群眾們都開了眼界了。

    一水的「xxx，恭喜楚陽喜提華語電影第一爛片！」和「好聽」幾乎占據了全部眼帘。

    各大水軍群里，幕後黑手也在迅速調整戰術。

    幾十秒的時間，大家卻已經像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爭。

    「大家注意了，別無腦黑，就死抓住英文歌這點猛懟！儘量把路人也拉進我們的陣營！快快快！」

    「有道理……」

    「快點！」

    「來來來，複製我的彈幕，速度……」

    於是彈幕又變了。

    「好聽是好聽，但你唱個英文歌是什麼意思？我華夏人不配買你鴻蒙了是嗎？」

    「為什麼唱英文歌？我華夏人不配買你鴻蒙了是嗎？」

    「為什麼唱英文歌？我……」

    「為什麼唱英……」

    「這群人是來給崔海招黑的吧？」

    「澄清一下，這不是崔海的粉絲做的！」

    「為什麼唱英文歌？我華夏人不配買你鴻蒙了是嗎？」

    「好聽！」

    「x系列本來就是要走出國門去跟水果13干架的，用英文有什麼毛病？難道跟上次一樣用首古風啊？」

    「孔雀開屏的時候，大家都在認真欣賞它的美麗，但總有些人喜歡繞到背後去看它的屁股，然後告訴大家它真的好醜啊，還美其名曰……善於獨立思考。」

    「孔雀那個，總結的漂亮！」

    「支持鴻蒙x，x掉蘋果13。」

    「你這個13是正經的嗎？在我們老家，13好像簡稱為a和c中間那個字母。」

    「真巧，我老家也是。」

    「咦？我老家是胡建的，你老家是哪的？」

    「我是粵省的。」

    「……別烤我，我的肉是酸的。」

    「太好了，我就喜歡吃酸的！」

    「瘋了瘋了，崔海瘋了！」

    橫州影視城，《故鄉夜色應如水》劇組所在酒店，808套房。

    崔海看著滿屏的「好聽」和「為什麼唱英文歌？我華夏人不配買你鴻蒙了是嗎」，確實要瘋了。

    他當然知道是誰幹的。

    真特麼的是我的好粉絲啊，嫌我死的不夠快是嗎？

    你們這罵的是楚陽嗎？罵的是鴻蒙啊！

    鴻蒙是我能惹得起的嗎？

    他臉色鐵青地看著自己的經紀人，幾乎是用吼的，「還看著幹什麼？還不趕緊聯繫人壓下來！？」

    「不是我們做的……」

    「你說什麼？」

    「你上次提醒之後我就讓後援會注意風向了，現在發彈幕的這些只有一小批是你的粉絲，其他的都是水軍……別人幫我們買的水軍……」

    「我x你大爺！」

    他現在腦海里響起的只有八個字。

    粉絲行為，偶像買單……

    他急匆匆地轉發分享了這場演唱會的直播地址到微博上，同時激情發文。

    「牆裂推薦雲千尋演唱會現場演唱的鴻蒙x系列主題曲《drean it possile》！好聽到爆！」

    情急之下連歌名都打錯了……

    秦峰和梁瑩等人並不知道網上發生的事，他們從一開始就注意著現場觀眾的反應。

    聽到輕聲響起的各種「好聽」「不錯啊」，心裡暫時定了下來。

    一直到助理急匆匆地告訴他們直播平台上發生了什麼事，兩人才瞬間心情大壞。

    從梁瑩就任後就一直面和心不和的兩人第一次達成了某種共識。

    崔海！？

    你找死！

    彗星集團總部，正在放映室里看著這場直播的林東和楊軍城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甘。

    彈幕什麼的，他們當然沒當回事，都知道是誰幹的。

    他們不甘的是……輸了，但是不服不行。

    身後，兩人的徒子徒孫們同樣一臉的無奈。

    這歌不僅總體質量比《不屈的心》要好，氣質上也和鴻蒙顯得更搭。

    就是完全不講道理的比你強。

    ……

    彈幕上一水的懟英文歌還是有一些效果的，不少路人也加入了聲討的行列。

    鴻蒙的各大員工群里，大家心情也紛紛大壞。

    要知道鴻蒙打的最響亮的就是愛國牌，如果因為這歌而沾上一個崇洋媚外的標籤，那和人設崩塌的何晨有什麼區別？

    「貓神搞什麼啊，給我們寫了首英文歌？」

    「會不會唱錯了，《夜空中最亮的星》才是我們的歌？」

    「唉，大家聯名請願吧，一定要換掉這首歌！」

    「急什麼？才唱了一分多鐘！也許後邊是華語呢？」

    「喲！你這嘴開過光啊？」

    整首歌的時間在這時候到了一分半鐘左右，雲千尋已經唱完了第一段副歌。

    這時候字幕起了變化。

    「我的夢」三個字占據了剛才「dream it possile」出現的位置。

    作詞：楚陽；

    作曲：楚陽。

    楚陽的身影也慢慢升到了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