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祖完全沒搞明白雷蒙是什麼意思，升職定下來不是好事麼？

    這也是沒辦法，正治這玩意，王耀祖現在真的搞不懂。

    「然後那？」

    「你不明白，他們這是要把我架起來，一旦去了總部，我就完蛋了。」雷蒙嘆了口氣，開始給王耀祖講裡面的門道。

    別看警司好像已經可以不如警隊高層了，也別看總部這兩個字顯得才是權利的核心，可關鍵的問題是，現在是1984年！

    整個港島總部高級官員8成都是鬼佬！

    警隊是在日不過鬼佬的控制下的，這毋庸置疑，華人本土系在總部確實也有一定勢力，但還太小，就像是灑進石頭縫裡的種子，會發芽，會出頭，會壯大，但需要時間，足夠多的時間。

    而日不過系勢力就是那壓在上面的時候，現在總部是他們的天下，一手遮天也不為過。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給種子生長的時間，終究有一天會長起來的，最後拱翻石頭，可問題在於，雷蒙等不起，他已經40了，等到那個時候他也就該退休了。

    更何況，在雷蒙等一群老奸巨猾的老陰比看來，現在送進總部的這些華人系的成員，基本都是炮灰……

    有日不過人壓著，付出代價更多，升職會很慢，他們其實就是用自己身體填壕溝的，殺開一條血路之後他們也該退休了，真正享受紅利的是第二批或者第三批人。

    雷蒙不想去填壕溝，讓別人踩著自己的屍體衝上去，他想做後浪！

    雖然這個後浪年紀有點大。

    聽雷蒙囉嗦了半個多小時，王耀祖才算明白過來，一口把面前已經冷了的茶喝掉，這才說道：「合著就是說，他們想把你明升暗降了唄？」

    雷蒙點頭應是。

    「靠，四個字就能表達明白的東西，你給我講半小時，你這文化水平去了總部是得撲街！」王耀祖鄙視地看了雷蒙一眼。

    雷蒙：╰（‵□′）╯

    突然很想打人！

    「問題說簡單一點，是不是說現在你背後的人想讓你繼續留在基層，做個署長，而鬼佬在下絆子？」

    雷門點頭。

    「你想留在灣仔？」

    「我倒是想，不過不可能，灣仔太重要了，所以上面才想把我調去總部，若是在別的不重要的警署，我直接就能接任署長的位置。」雷蒙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總部是要把灣仔整個拿下，越乾淨越好。」

    「那問題不就簡單了，搞定鬼佬就行了唄。」王耀祖敲了敲桌面，「你們不會沒辦法搞定鬼佬吧？」

    「很難，今時不同往日，雖說廉政公署不針對鬼佬自己人，可他們也不敢收禮了，真被捅出去，前途不保啊！」

    那你是沒見過後世送禮的一百種辦法！

    「先這樣吧，晚上我去鬼佬署長家裡走走，幫你搞定這事。」王耀祖站起身來拍了拍雷蒙肩膀，「大外甥，放心，有舅舅給你撐腰。」

    雷蒙臉色頓時僵硬下來。

    夜，蘭博基尼lm001停在一棟小別墅門口，王耀祖從車上跳了下來。

    看著站在自家門口的王耀祖，詹姆斯臉上滿是驚訝，「王，你怎麼來了？有事麼？」

    「署長，不請我進去坐坐？」王耀祖探頭朝裡面看了看。

    「哦，請進來吧。」詹姆斯讓開一條道路，雖說剛剛研究完禍害雷蒙的事情，可表面上大家還是上下級關係，他不可能把人攔在外面。

    走進客廳，王耀祖左右張望了一下，普通的橡木地板，普通的棉質雕花窗簾，兩個青花瓷樣式的大花瓶里種著鬱金香，一台老式的膠片機擺放在角落裡，黃銅色的大喇叭顯得很有一些年代感。

    「坐吧，喝點什麼？」詹姆斯伸手讓了一下，兩人坐到沙發之上，腳下的羊毛地毯十分厚實。

    「咖啡就好，加點奶。」

    詹姆斯吩咐了一聲，菲傭便走到廚房去磨咖啡豆了，對於自詡紳士的這些日不過人來說，這些細節上的東西是不能少的，

    「找我有什麼事麼。」詹姆斯開門見山。

    「署長馬上要升職了吧？」王耀祖笑著說道：「不知道署長會調去哪裡？」

    「你問這個幹什麼？」詹姆斯皺起眉頭，咱倆可不熟！

    王耀祖沒有回答，而是拿起菲傭端上來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這才慢悠悠地說道：「我覺得，雷蒙完全可以勝任一個警署署長的工作。」

    「哈，王，你在開什麼玩笑。」詹姆斯好像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大笑不止起來，「哦，那我們的王先生，你準備給雷安排一個什麼職務？」

    「當然，不是灣仔警署署長。」

    詹姆斯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出小丑劇，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跑到我這裡大放厥詞起來，「好了，王，如果你是來說這些的話，那麼我覺得你找錯人了，我要休息了。」

    說完，詹姆斯站起身來準備攆人。

    王耀祖卻沒有走的意思，而是忽然抬頭說道：「署長，你會打斯諾克麼？」

    「什麼？」詹姆斯一愣，不知道王耀祖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回答道：「每一個英國紳士，都是斯諾克高手。」

    「灣仔這邊馬上要舉行一個業餘斯諾克邀請賽，冠軍獎金五十萬港幣。」王耀祖伸手比劃了一下。

    「你什麼意思？」詹姆斯似乎想到什麼，又再次走回來坐到王耀祖身邊。

    「我就是來邀請署長參加這次比賽的，我想，署長的到來，會讓這次比賽變的正規起來，有更大的吸引力。」王耀祖靠在沙發上，抱著膀子笑道：「我想，獎金是合法收入吧。」

    「當然！」詹姆斯一下興奮起來大聲說道：「沒有任何人能否認體育比賽獎金的合法性，沒有人！」

    「所以，雷蒙將升任某個區的警署署長，當然，這絕對不能是跑馬地那種爛地方。」

    「這……」詹姆斯一下陷入為難之中，五十萬的合法收入，這很香，頂的上他兩年的工資了，問題是，他可沒權利操縱雷蒙的升職，起碼要是他上司的上司，本島的助理處長發話。

    「七十萬！」王耀祖再次伸出兩根手指，「剛剛接到消息，這次邀請賽的獎金又增加了！」

    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