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脫鞋兩個字,頓時就反應過來了。
小心,腳下有屎。咳,不對。是腳下有字。
每一名天地會的成員,雙腳的腳板處都會被刺上清明和重,咳,和反覆四個字。
眾人脫鞋一看,發現他們的雙腳腳底上果然有這四個字。
鬱悶。
天地會成員身上留個記號相互驗證身份那很正常很合理,但是這個記號也不能這麼直白不是?
而且,這個驗證的方式居然還有那麼多人知道。神龍教的人知道,獨臂神尼也知道。
陳宇他們也很無語。但是,既然加入了天地會,那腳底下被刺上了這幾個字也是必然的。
要不是月見里光在,他們還真不一定記得這一出。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很容易忘記一些很重要的小細節。
作為冒險者,這幾個字是必然要想辦法搞掉的。畢竟明天他們就要進皇宮了,到了宮中要是被清朝廷陣營的人直接舉報了,那就gg了。
陳宇問月見里光:「這個算是刺青吧?我們要怎麼搞掉?」
陳宇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幾位客官,茶水要嗎?」
陳宇和月見里光對視了一眼,二人同時冷笑。
陳宇看了門口一眼說道:「不必了。」
店小二應了一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店小二從二樓的客房下樓,整個人哆嗦了一下,然後一臉的茫然,他回頭看向了二樓,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似乎忘記了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精神入侵。
這是鍾長生掌握的一種技能。
他消耗自己的精神力,暫時讓自己的意識入侵目標的身體,從而達到操控的目的。控制的目標智力點越低,可以控制的時長越長。
不過就算是鍾長生,他控制店小二這種實力低微的目標也只能控制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別想控制其他實力高的目標了。
他剛才就是讓店小二拿著一個竊聽器,放在了陳宇他們的房門口。
沒錯,他就是被猛虎隊收買的其中一個人。他使用了猛虎隊給予的道具,跟著陳宇他們進來了這個世界。而他又恰好選擇了與陳宇他們選擇了同一個陣營。
那就意味著他沒機會聯合其他人去對付獨角隊了。
所以鍾長生退而求其次,打算接近陳宇他們套取陳宇他們的消息。
當然了,要是可以在任務上坑害他們,鍾長生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要是鍾長生真的收集到了有效的資料或者坑害了獨角隊,他是可以與猛虎隊簽訂協議再獲得大量報酬的。
此時,鍾長生就躺在房間裡面,他帶上了耳機開始偷聽。
他微微一笑:「就讓我聽聽你們在聊什麼吧。」
要是知道了陳宇他們的計劃,想要坑害他們就更簡單了。
竊聽器的信號很差,一開始只有沙沙沙的雜音,似乎是被某些道具屏蔽了。
好在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可以聽到一些對話了。
「老大,你輕點你輕點。我去,痛痛痛……嘶……上……藥!換一……可以了,可以了,都出血了……我…滋滋滋…藥……好了好了……」
鍾長生一臉懵。
這好像是那個和韋小寶結拜的謝斯立?
他,他到底在做什麼?被打了?
「那……輪到……我比較……沙沙沙……隊長用力……滋滋滋,嗯,我能忍得住……沙沙沙……」
這是那個,送符咒的人?
他們這到底是……
什麼鬼啊?
什麼用力啊?什麼出血了?什麼忍得住啊?什麼我要啊?
我的天,他們四個人在一個房間到底在搞什麼?
「陳宇,你得自己來。你那麼硬……沙沙沙……我們都……滋滋滋……不了你……」
聽到這裡,耳機裡面傳來「嗡——」的一聲長鳴聲,偷聽器完全失效了,鍾長生直接就把耳機給拔掉了。
獨角隊他們很小心,估計早就在外面設置了屏蔽器,剛才是運氣好才聽到那麼一點。
不,也不能說是運氣好。
這特麼的他們都在做什麼?
這些事情,我寧願沒聽過!
四個男人,一個房間,鍾長生都不敢想下去了。
虧他之前還想著要不要試試加入獨角隊,可以更方便地套取信息。
至於現在……
不了不了。
天吶,估計他估計自己這一晚上都睡不好了。
與此同時,在陳宇他們的房間。
月見里光,謝斯立和吳生腳板底下的字都消失無蹤了。
雖然月見里光並不知道專業洗掉刺青的方式,但是他有它的方法。
讓刺青消失的方法很簡單,直接把腳板底的皮肉打傷,打得血肉模糊然後再突破上療傷藥就行了。
月見里光他們三個人倒是好弄,畢竟陳宇的力量值比他們高很多。老吳拿出了一把具備一點穿刺能力匕首出來,讓陳宇動手幫他們一個個解決了。
順帶一提的是,團隊的隊員與隊員之間是可以選擇相互攻擊這個功能的,但是這個功能使用時需要雙方都同意。
其他三人搞定了之後,剩下的就只有陳宇了。
陳宇的力量太高了,用那把匕首去割陳宇的腳板只能留下一道很淺的血痕,就像是刀仔鋸大樹一樣,也不知道要鋸到什麼時候。關鍵是,這跟撓腳板似的……一下比一下難受。
陳宇拿著匕首盤腿坐著,看著自己的腳板:「我這要怎麼弄啊?」
他不是不想自己來,但自己撓自己腳板……
他抬頭看了月見里光一眼:「要不用醉櫻吧?不是必定破防嗎?」
月見里光:「魔刀不是不可以,破了你的防之後,你就會被怨氣入侵,那就要額外消耗一瓶淨化藥水了。」
陳宇催促了一句:「消耗就消耗吧。別浪費時間了。」
月見里光聳了聳肩:「行吧,你是隊長你說了算。回頭給我報銷。」
說著,他就從道具欄裡面拿出了魔刀醉櫻。
要是醉櫻的器靈有意識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羞愧至死。
特麼堂堂一把魔器,它在月見里光手上第一次出鞘,居然是為了幫一個男人刮腳皮。
月見里光抽出醉櫻,陳宇躺在床上,抬起雙腳:「來吧。」
月見里光手起刀落,不一會兒陳宇腳板上鮮血淋漓。
謝斯立和吳生一個人拿著淨化藥水,一個人拿著療傷藥在旁邊給陳宇上藥。
不一會兒,陳宇腳板的「反清復明」也全數去掉了。
隨後,月見里光從藥箱裡面拿出了一瓶消毒液和棉花,開始慢慢地擦拭著魔刀,一邊擦他還一邊說:「醉櫻啊,為難你了。為難你了。」
陳宇:「……」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冒險者們都早早起了床。
今天是他們面試雜役的日子,不容有失。
雷速從房間裡面出來,他伸了個懶腰,但是卻精神飽滿,顯然昨天晚上他睡得很好。
他側過頭,正好看到鍾少生從旁邊的房間出來。他看到了鍾少生頂著兩個黑眼圈,整個人精神不振於是問道:「鍾哥,你怎麼那麼憔悴?昨晚沒睡好?」
鍾少生乾笑著回了一句:「對,在冒險世界沒什麼安全感,睡得不踏實。」
二人一邊聊著,一邊下樓。
他們看到獨角隊一行人已經在一樓圍坐在一起吃早飯了。
鍾少生看到陳宇他們四個人,動作一僵,腦中閃過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臉都變白了。
他的動作頓了頓,雷速一陣疑惑:「鍾哥?」
鍾少生乾笑了一聲:「沒,沒什麼。」
雷速走到了陳宇他們的身邊打了個招呼:「幾位早,你們都吃了?」
陳宇點頭:「都吃了。打算早點出發和韋小寶匯合。」
雷速回頭看了鍾少生一眼說:「那鍾哥不如我們打包兩個大包邊走邊吃吧。也省得讓他們幾位等我們。」
鍾少生張開嘴,正想要拒絕,但是想到了沈浩明答應自己的酬勞,他吸了一口氣,擠出了一個笑容:「好呀。」
調查歸調查,但是他鍾少生發誓自己是絕對絕對不會加入獨角隊的!
雷速和鍾少生二人各自買了一個大包邊走邊吃。
獨角隊他們走在前頭,陳宇忍著笑問謝斯立:「老謝,昨晚我給你的那個提議,你真不考慮一下?」
謝斯立苦著臉看了陳宇一眼:「老大,那個……就不是我不願意。但是我擔心會影響到劇情。要是引發狀況,讓整個劇情變了那怎麼辦?」
陳宇:「但是萬一你成功了,我們這一次任務就會輕鬆很多。」
鍾少生和雷速湊上前,側耳細聽。
月見里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問:「兩位也很好奇?」
雷速連忙點頭:「幾位有什麼好方法不妨給我們分享一下。」
陳宇回頭笑著說道:「我們只是在討論進宮做太監伺候皇帝的可能性。兩位也有興趣嗎?」
雷速和鍾少生同時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陳宇又說:「其實你們想想,這件事百利而無一害的。我們是冒險者,受點小傷問題不大。至於丟掉的那個寶貝,等回歸的時候也可以選擇修復。這何樂而不為?」
鍾少生和雷速聽到這番話,三觀炸裂。
尤其是鍾少生。
他早就聽聞這獨角隊完成任務的方式非常獨特。
但是,他實在是沒想到可以獨特到這地步。
可仔細一想,陳宇說的又句句在理,無從反駁。
第七章.三觀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