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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後，周冉冉才告訴林小歡自己為什麼會答應。

    「大姐哎，你真的坑人啊，你打算表演什麼節目啊，而且何亭亭和梁昱的事，我們不是都說好了順其自然嗎？」林小歡整個人都充斥著一種無力感。

    主要是她沒發現自己有什麼才藝，唱歌吧，她倒是會那麼幾首，可那些都是以後發行的流行樂曲，內容都是情啊愛啊的，在這個年代的軍隊裡，大肆歌唱情愛好像不大合適。

    周冉冉怕她多想，就輕聲解釋著，「你仔細想想，不管怎麼反抗，到最後我們還是要答應主任的，還不如先自己主動開口應了，不會也沒事，還有文工團幫忙呢。」

    「原來你都考慮得這麼全面了，看來是我錯怪你了。」林小歡瞥著她笑眯眯應了一句。

    周冉冉聽了她挖苦的話，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晚上下班的時候，兩姐妹搭著周責他們的車一起回大院。

    路上，林小歡說了要表演節目的事。

    「嗯，師部今天一早就出了計劃，你們醫院也是每年都一起參與活動的。」蘇磊迎著她的話。

    周責也微笑開口：「不用擔心，我們師部的晚會活動一向都不錯，文工團那邊的戰友們都很有藝術細胞，實在不行，你們也可以私下找何亭亭幫忙，她唱歌跳舞都還不錯。」

    聽見他夸何亭亭，林小歡和周冉冉瞬間就不好了。

    「不會找她，一見她我就心情不好，哪還有心思去想節目。」周冉冉直接就拒絕了，語氣里的討厭絲顯而易見。

    周責愣了一下就忍不住笑了，「我倒忘了，我們家冉冉特別有骨氣。」

    「冉冉，你和何亭亭有什麼過節嗎？」蘇磊突然開口問著，他又想起去年的幾次見面，她好像一直對何亭亭有些反感了。

    周冉冉根本不掩飾，直接應道：「沒有過節，就是不喜歡。」

    蘇磊也怔了一下，想著可能是受上代人的影響，所以就微笑著點點頭沒再說話。

    「她啊，小時候和何亭亭有過一個小過節，一直記到現在。」周責出聲替她和蘇磊解釋著。

    然而，周冉冉立刻回道：「哥，我真不是因為那次，我就是討厭她。」

    「好，你說沒理由就沒理由，你討厭她，現在我們都知道了。」周責見她神情有些冷淡，知道她心情是真的不好，就順著她的話應著。

    林小歡想了想，也跟著開口：「哥，我也不喜歡她。」

    「你是因為蘇落和何鳳的關係？」蘇磊先開口了。

    「不，我和姐姐一樣，不喜歡她是因為我們知道，她並不像表面那樣溫柔大方……說白了，就是覺得她虛偽而已。」林小歡說得更家直接明了，直接指出她這個人有問題。

    她不知道這一世何亭亭和周責之間的軌跡會不會改變，但是在沒有感情基礎的情況下，兩個妹妹異口同聲地說討厭一個人，他以後應該打心裡就不會考慮和這個人處對象了。

    蘇磊和周責聽了她如此直白的話，對望一眼，眼神里都很詫異。

    不過，他們自然不會去盲目反駁，畢竟他們對何亭亭還真不了解。

    林小歡見兩人沉默，又故意加了一句，「哥，蘇大哥，你們以後和她相處時要稍稍留意一下啊，別被她給坑了。」

    「呵……」兩人同時輕笑了一聲。

    蘇磊清了清嗓子，點頭應道：「嗯，謝謝你的提醒，我和阿責以後會注意的。」

    「不用謝，我們一起遠離小人。」

    蘇磊和周責聽見她的話，還有語氣里的歡快，嘴角的弧度慢慢擴大，無聲地笑著。

    部隊做事一向效率高，第二天上班，林小歡和周冉冉就被醫院告知，接下來每天晚上下班後，兩人都要去師部文工團接受排練，為元宵節的晚會做準備。

    林小歡怕周歡樂連著十多天都見不到自己會不開心，中午下班後就特意打了電話回家，和她說了好長時間才安撫好。

    晚上，她們和醫院其他參加表演的同事一起去了師部。

    接待她們的是文工團里的一個女班長，沈玫，有著一張圓圓的臉，說起話來很溫和開朗，笑起來眉眼彎彎，看上去和宋小雪有些像，林小歡和周冉冉頓時就覺得她很親切。

    到了文工團，沈玫帶著大家去排練室見了團長宋玉芝。

    她們所在的是舞蹈排練室，裡面有十來個人，大家都在認真地排練，何亭亭就在其中。

    雖然林小歡不懂舞蹈，卻能看見她跳得很好看，而且每個動作都是柔中帶剛，剛中有柔，文藝兵身上的剛柔並濟被她展現得淋漓盡致，再加上她在隊中的位置是領舞位置，自然是不會差的。

    宋玉芝簡單和她們交流之後，就大致了解了情況，住院部護士們要表演一個舞蹈，內科和放射科的戰友們一起唱一個合唱。

    只有外科的這兩丫頭沒想好節目。

    周冉冉和林小歡筆挺地站在人群外，看著熱情討論的大家，再看看等待被安排的自己，心情還真有些尷尬。

    「沈玫，你帶她們幾個去樂曲排練室，我一會過來。」宋玉芝交代著。

    等到她們離開，又也叫停了舞蹈排練，讓大家都過來認識新夥伴。

    相互介紹之後，何亭亭才看向林小歡兩人，主動笑著開口：「冉冉，小歡，你們的節目也是舞蹈嗎？」

    「我們兩沒有才藝，也不知道要表演什麼節目，等著聽宋團長的安排。」林小歡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接著她的話。

    宋玉芝聽見了，笑了一聲後就看著她，然後目光漸漸變得認真起來，「你就是周家才找回來的小丫頭吧？」

    「沒錯，宋阿姨，她就是清歡。」周冉冉笑著替她接了話。

    林小歡聽到這裡，才知道周冉冉和宋團長認識。

    宋玉芝的目光重新看著她，微笑道：「清歡，歡樂當年是我們南城軍區所有文工團里最優秀的文藝兵，吹、拉、唱、跳這些沒有她不會的，你是她的女兒，不會沒有才藝的，可能是你自己平時沒留意到。」

    林小歡勉強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回應她。

    原來有一個優秀的媽媽也是一種負擔啊。

    一旁站著的何亭亭聽了團長的誇讚，眼底閃過驚訝，隨即看向林小歡的目光漸漸加深，最後又慢慢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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