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十天,鳳如畫都未曾到前廳上過飯桌用膳,今日五更天時韋滄海離開,她只睡了兩個時辰就起來了,洗漱過後破天荒來前廳用膳。
燕痕剛入坐,就看到她從後室走出來,鳳違,王氏和鳳如畫三人發愣的盯著她。
她倒是不曾覺察他們怪異的眼光,安然入坐,旁邊伺候的丫鬟連忙給她添了一副碗筷。
鳳違和王氏看對了一眼,見她神情懨懨,王氏柔和道:「畫兒,昨晚沒睡好?」
不止是昨晚,這幾日每晚她都沒睡覺,但又不能說出實情,她含糊道:「睡得挺好的。」
剛說完,她就張嘴打了個哈欠,兩隻眼皮重的掀不開,她強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雙錦,給我泡杯濃茶。」
雙錦應聲離開,過了一會兒端著一杯茶盞而來,放到她的手邊,。
大清早還未吃東西墊肚子,喝濃茶會傷胃,但如果不喝她怕自己會四仰八叉倒地睡過去。
她打開杯蓋,剛泡好的茶,白霧裊裊直冒,她放在嘴邊吹了吹,用舌尖舔了舔,頓時兩條眉毛擰成了一團,好苦。
王氏擔憂的看著她:「畫兒,這種茶還是不要喝,我讓阿琊去給你泡杯蜜餞吧。」
她搖頭:「娘,這茶苦是苦了點,但味道極為不錯,就像人生一樣,苦盡甘來。」
她不過是信口瞎謅的一句話,卻引來鳳違和王氏的目光,那眼神帶著驚愕和喜悅。
這小女兒竟還懂得這番道理,兩人欣慰對視一眼。
鳳如書忽然一驚一乍說道:「畫畫,你這幾日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鳳如畫嘴角抽搐了一下,尚未等她開口,鳳違鐵青著臉:「書兒!這是你當姐姐該說的話嗎?」
鳳如書悻悻的扒著碗裡的飯,小聲咕噥了一句:「我也是擔心她嘛。」
手邊的茶涼的差不多了,鳳如畫捧起,憋著一口氣,將整整一杯一口氣喝完,然後將空茶杯遞給雙錦:「再來一杯。」
太苦了,比不加糖的咖啡還苦,苦得她嘴唇發顫,臉色陣青陣白。
燕痕就在她旁邊坐著,抬頭瞥了她一眼,將一塊糖醋排骨夾到她的碗中:「甜的,吃吧。」
她夾起咬了一口,此刻她滿嘴都是苦的無味,這糖醋排骨在她的口中竟是沒有平常那麼好吃,她甚至懷疑家裡是不是換廚娘了。
飯快結束,燕痕放下手中的碗筷,抬起頭來看向鳳違:「鳳大人,燕痕這些日子在府中叨擾了,如今四小姐已經學的差不多了,我也該離開了。」
飯桌上忽然靜了下來,鳳違和王氏都看著他,雖說女孩子未出閣不該與男子接觸,但燕痕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用心教畫兒彈琴下棋,這些他們都看在眼裡。
想必畫兒懂得人生需苦盡甘來這個道理也是燕痕所授,現在聽說他要離開了,鳳違和王氏愣了許久,他們當然是希望他繼續留在府中教導畫兒。
鳳如書只是稍稍錯愕了一下,繼續啃著她的酥雞翅膀,吃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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