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待他們離開在出去,一隻手忽然從身後捂住她的嘴巴鼻孔。
她胡亂掙扎,想要掰開那隻手,但未果,眼前視線漸漸模糊,最終一片漆黑,暈厥了過去。
入夜,北定侯府。
雲侍天依舊是那身紅色的喜袍,手裡拿著一隻酒罈,一邊喝酒一邊跌跌撞撞朝書房走去,他喝了不少,走路搖搖晃晃,腳伐不穩。
迴廊上,走廊兩邊的花草樹枝上,纏繞著艷紅的綢緞,高掛的紅色喜燈籠被晚風吹得搖擺不定,忽暗忽明,襯得他清俊的面容詭譎難辯。
身後有疾快的腳步聲傳來,齊洛快步走到他的跟前,「侯爺,找到鳳小姐了,但是……被她跑了。」
雲侍天腳下步伐頓住,深幽如潭的眼眸布滿的沉深陰戾,他沉默片刻,又仰頭喝了一口酒,繼續搖搖晃晃的朝書房走去。
齊洛跟在他的身後,擔憂的看著他的背影,那個一個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人,此刻是那樣的悲痛傷楚,就連他的背影,都充滿了無法言語的蕭索淒涼。
走廊的盡走,雲侍天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幸好齊洛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他推開齊洛,將手中的酒罈憤怒的往地上一摔,「啪嗒」一聲,酒罈碎成一地,酒水浸濕了地面。
「挖地三尺也要給本侯找出來!」
齊洛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隨後小心翼翼的道:「倘若鳳小姐反抗該怎麼辦?」
他總是要弄清楚侯爺的想法,若是侯爺還在乎,鳳小姐反抗的過程中弄傷了她,他吃罪不起。
雲侍天冷冷道:「留一口氣就行!」
他回過身,腳下搖晃地踉蹌了一步,指著迴廊上那些紅燈籠,紅綢緞:「把這些都摘了,明天早上,本侯不想再看到這些東西!」
齊洛應道:「是。」
雲侍天搖搖晃晃地,步伐虛浮的走向書房,齊洛靜悄悄地跟著他的身後,見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反手將房間關上,齊洛這才放心下來。
……
鳳如畫醒來,映入眼前的是四面石壁,而自己正躺在一塊石床上。
石洞裡除了石床就一隻木桌上,上面放著一隻淨白無任何花紋的茶壺,還有一隻土色的碗。
她雙手撐著石床要起身,發現兩隻手腕很沉,她垂眼一看,自己的雙手上拴著鐵鏈,鐵鏈的有嬰兒手腕那麼粗,她手臂一動,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她腦袋有瞬間的空白,隨後想起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那個人到底是誰?抓她來做什麼?
她掃了一眼石洞裡的布置,覺得這石洞很眼熟,片刻後猛然想起,這是豫王后花園假山裡的暗道,這裡以前關著的是發了瘋的孟忱。
豫王!是豫王將她抓了來!他到底想做什麼?
「你醒了?」那是一道渾厚而又銳利的聲音。
鳳如畫回頭,看向通道口,豫王一身墨色繡金邊的華麗衣袍,他身材宏岸精壯,腰間繫著墨綠繡莽紋的腰帶,那張充滿銳利鷹隼的眼眸深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