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搖頭嘆息,覺得這兩婢女也怪可憐的,當初她中了媚藥第二日從雲侍天的床榻上醒來,也是綠淺帶著幾名婢女進來伺候。
這兩婢女是伺候雲侍天的二等丫鬟,當時肯定也在內,只可惜她們低垂著頭,若當時她們抬偷偷的看一眼,看到她的長相,就不會發生今日這種事。
只是當日本本分分的她們,怎麼變成了今日的多嘴長舌婦?怪就怪她們命不好。
她們不知道,但綠淺是知道的,謠言剛起的時候,倘若她解釋一番,也不會是眼下這個局面。
就像雲侍天剛才問她的一樣,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為之?
她喚道:「雙錦,墨硯。」
雙錦應聲上前,磨硯的時候往鳳如畫正在忙碌的宣紙上看了一眼,一時沒忍住嗤的一聲笑出了聲,鳳如畫食指豎在唇邊噤聲,引來了雲侍天狐疑的目光。
「把舌頭割了。」雲侍天拿起公務摺子翻看著,語氣里聽不出有什麼波動地情緒,但帶著一股毋容置疑的命令。
那兩名奴婢嚇的臉色驀地一白,哧通一聲跪下,卻是不敢開口求饒,整個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荀管家應聲退出房間,過了一會兒領了兩名侍衛進來,兩名侍衛拔出手中的配劍,一人捏住一名丫鬟的下巴,兩名丫鬟慌亂的直搖頭。
侍衛正要動手,雲侍天說道:「拖出去執行,不要髒了夫人的眼。」
兩名侍衛劍回鞘,抱拳拱手:「是,侯爺。」
兩人將那兩名丫鬟拖了出去,其餘的兩名婢女和綠淺嚇的臉色煞白,惶恐不安的抓著自己的衣裙。
雲侍天不慍不火的道:「荀管家,從今天起,綠淺貶為三等丫鬟。」
綠淺悔恨交加,眼底流露著懊悔之意,死死的咬著下嘴唇,盯著雲侍天,希望他會改變主意,眼中又帶著一抹不甘心。
「是,侯爺。」荀管家應道,「奴才會再調教兩名機靈的婢女為大丫鬟。」
雲侍天淡色的神色中露著一抹冷凝:「府中那些不好的流言本侯不想再聽見,詆毀夫人的那些人全部要受到處罰。」
「是,侯爺。」荀管家恭恭敬敬的道,自從侯爺下命當時還未成夫人的鳳小姐自由出入侯爺,他就知道這女子在侯爺心中有著一定的分量。
「都下去吧。」雲侍天吩咐。
荀管家應聲正準備帶著綠淺等人下去,鳳如畫突然出聲制止:「慢著。」
荀管家腳下止住,轉過身面朝著她恭敬的彎著腰身:「夫人有何吩咐?」
鳳如畫將硃筆蘸了墨汁,沒有抬頭,邊畫邊說道:「雙錦是我從鳳府帶過來的婢女,一時半會或許與侯府的下人相處不融洽,她要是被什麼人欺負了就等於是打了我的臉,荀管家,你可懂?」
荀管家連忙應道:「奴才明白。」
「明白就好,去吧。」能在侯府當管家,鳳如畫想他也不是什麼糊塗之人。
荀管家帶著綠淺等人退下,雙錦留下給鳳如畫急繼續磨著硯,雲侍天合上手中的公務摺子,好奇的走近她,看她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額前一黑。
整整一張宣紙上,畫著一隻很大的烏龜,它的身下還有許多隻小烏龜,就像是剛生下來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