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無比強大，而人類無比孱弱。」思考了片刻，超人做出了回答。

    戴夫笑了笑，他沒有帶鎧甲，所以他的笑容超人也能看見：「那是表面的差距，雖然是必要的，但不是最重要的，事實上，凡人與神靈的真正差距在於膽量！凡人懦弱，自私，從眾，他們害怕孤獨，害怕死亡，因為這種恐懼，就算他們凌駕於眾生之上，成為皇帝，成為總統，他們依然畏首畏腳，甚至不敢堅持他們心中所認為的正確。而神靈隨心所欲，無情無義，所以，他們能掌控眾生生死。」

    「在那天晚上，你以為小丑用他的詭計毀了我的意志，讓我成了一個昏頭昏腦的蠢貨，但其實不然，在那場鬧劇里，我反思了我過去的人生，而且找到了新的目標。」仿佛在自言自語，戴夫轉過了身，「我在復仇中學到了什麼？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樸素價值觀？事實上，這種想法太過天真。我在英雄遊戲裡學到了什麼？奉獻精神，堅持正義的高貴道德感？哦，其實我們保護的傢伙和殺掉的傢伙一樣混蛋。最後，我發現，人類需要的不是救世主，不是一個樂於助人的英雄，他們需要的是管理。」

    「所以，從那個晚上起，我放棄了英雄的身份，我決定要當一個神。嘿，你知道嗎？諷刺地說，就這一點上來看，我得承認小丑的正確。」轉過了頭，戴夫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把他當成瘋子，但在我看來，他一點也不瘋，他邏輯嚴密，思路清晰，他的嘴裡永遠只有謊話，他隨心所欲地做著壞事，肆無忌憚地破壞著這個世界。從掌控生死這件事上來看，他已經是個神了，不過，因為他依舊像凡人一樣弱小，所以他現在死了。」

    「你想說明什麼？」超人反問。

    「你還沒有明白嗎？超人，你明明有凌駕於眾生之上的力量，卻總是將自己的內心束縛於平凡之中，那能為世界帶來真正的幸福嗎？你難道想讓自己的愛人，自己的家人因為那些瘋狂的罪犯，而受到傷害嗎？」

    「我可以保護他們！」超人說道。

    「哼，人性的弱點就是你的弱點，你不可能永遠保護你的家人，比如現在，又比如說……」古神的觸鬚尖端觸碰到了超人的腦袋，強烈的魔力涌動，【干擾】為超人創造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境。

    「不！不！」超人怒瞪著雙眼，像野獸一樣嘶吼著，他的面龐因為充血而泛紅，因為憤怒而猙獰，他費力地掙扎著，但並不能掙脫這些牢牢地捆住他的觸鬚。

    「不！露易絲！！！」

    「冷靜點，超人。」

    「你，守望者，你對我幹了什麼？」超人咆哮著，在夢中，他幾乎失去一切，這讓他也失去了他的理智。

    「我讓你做了一場夢！」戴夫安慰道，「放心，放心，剛剛所發生的都不是真的。你的家人都好好地生活著，我將他們保護的很好，不會有人能夠傷害到他們的。」

    「呼，呼！」超人**著。

    「在以前的世界，那些罪犯總有一些荒謬的信念，他們唯恐天下不亂，自由助長了他們的勇氣，毫無作為的一些超級英雄更加劇了這種混亂，在那個世界，你的家人可能會受到傷害，但在我的新世界，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現在，你能理解我嗎？」

    「……」

    超人沉默地注視著戴夫，注視了很久，最終，他點了點頭。

    「嗯。」

    下一刻，束縛著超人的觸手鬆開，在超人的頭頂打開了一條直通地面的通道，陽光照了進來，投射在這宛如雕塑一般稜角分明的軀體之上。

    超人低下了頭，看向了戴夫。

    戴夫仿佛想起了什麼，臉上揚起了和善的笑容，豎了根手指：「剛剛忘記說了，其實我們根本不需要你的肉塊作為複製的基準，我只是借用這個行為來讓你對我的行為有所了解，你可以諒解我嗎？」

    「當然，沒有譴責，或是責罵……」超人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你是神了，守望者，你已經是了。你握著神的權柄，掌握著世人的生死。我祈禱你不會迷失，而是以正義與崇高來引領我們。」

    「我會的，超人，我會向你證明，我不是小丑。」

    戴夫笑著，映著從天而降的光輝。

    ————

    「蝙蝠俠，我們的情況很糟。」黑寡婦走進了這個位於地下的秘密基地，對著那邊坐在電腦前的蝙蝠俠說道，「民調顯示，從守望者綁走超人，並製造出超人能源之後，他們的支持率得到了顯著的上升。很多底層的人民，包括大多數的中產階級，都覺得他們革新了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蝙蝠俠沒有回頭，他只是淡淡地說道，「這還只是個開始，所有美好的想法，在開始都不存在漏洞，但時間能夠證明一切。我們不能著急，必須要等待時機。」

    「還要等待什麼？」托尼跟在娜塔莎的後面，走進了蝙蝠洞，「等待戴夫他繼續犯傻？還是等他創立他的極權主義政府？我已經無法忍受他那霸道的強權了，他把自由當成了什麼？他憑什麼凌駕於我們之上，沒有人給他這個權利。恕我直言，你們還要繼續在烏龜殼裡躲到什麼時候？」

    「我知道你很焦急，但現在我們除了忍耐別無他法，我們必須要等待時機。」蝙蝠俠的聲音依舊滄桑沙啞，「你難道沒有聽到超膽俠的話嗎，鋼鐵俠？守望者知道我們每個人的秘密，而且他知道怎麼對付我們，他已經用這樣的情報收拾了超人，難道我們還要一個個上去被他生擒嗎？我們已經小瞧了守望者的隨從，不該再小巧他了，無論如何，你都不准單獨去找他，鋼鐵俠。」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討厭別人對我指手畫腳。嘿，你難道就沒有什麼具體的計劃嗎？你到底在等什麼，蝙蝠俠？」托尼問道。

    「我在等，等待他們內部的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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