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副主任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哈哈笑道：「從某種意義上講，的確可以這麼說。」

    夏若飛這樣的比喻自然是不夠準確的，不過卻足夠通俗易懂，因為大家的家用電腦cpu都是講幾核幾核的，這十萬多核一對比，的確很有震撼力。

    果然，凌清雪忍不住說道：「好厲害啊！」

    衛副主任微笑著介紹道：「神威-太湖之光的峰值性能達到了125.436pflops，位居世界第三，持續性能為93.015pflops，達到了世界第一，同時它的性能功耗比也是位居世界第一的。2016年法蘭克福世界超算大會上，我們的神威-太湖之光超級計算機系統登頂榜首，速度比第二名的天河二號快出近兩倍，效率也提升了3倍。」

    神威-太湖之光作為世界上最頂級的超級計算機，確實是衛國爭光，因此衛副主任對於這些數據也是爛熟於胸，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我們的科技工作者真的非常了不起！」夏若飛望著眼前整齊排列的機櫃，由衷地說道。

    夏若飛這段時間學習了不少有關超級計算機的知識，所以面對眼前這台性能世界領先的超算，他自然也興趣很濃，拉著衛副主任對著機房牆壁上的系統架構圖就討論了起來。

    衛副主任並不是純正的技術人員，對於超算領域的知識他也僅僅停留在足以向參觀者介紹成績的階段，所以面對一些更加專業更加深入的問題，他就顯得有些力有未逮了。

    於是，他乾脆把值班人員叫了一個過來，讓他負責和夏若飛交流探討。

    夏若飛在機房裡呆了個把小時，依然有些意猶未盡。

    不過他也不想影響別人工作，而且王池辦事也不知道辦得怎麼樣了，他考慮如果自己在機房耽擱太久，讓老院士等自己就不太好了。

    於是夏若飛這才向那位值班人員表示感謝，邁步離開機房。

    那值班員和衛副主任落後夏若飛三人幾步，值班員忍不住低聲問道：「衛主任，這是哪個院校的學者嗎？好年輕啊！」

    衛副主任哭笑不得地說道：「看走眼了吧！人家可不是學者，你難道不覺得他有些面熟？」

    「不覺得啊！」值班員一頭霧水地說道，「主任，難道是海歸專家？我應該沒見過這位啊！」

    衛副主任很了解值班員這樣的理工宅，知道他們很多人並不關心娛樂新聞，當然更不會關心化妝品產業了，所以倒也沒有覺得太奇怪。

    衛副主任說道：「他是桃源公司的董事長，夏若飛夏總，你沒聽說過？」

    「董事長？」值班員驚訝地說道，「他真不是搞學術的？那他這專業基礎也太紮實了吧！我以為是同行呢……主任，夏若飛……這名字我好像有點兒耳熟呢！」

    衛副主任笑呵呵地說道：「你有空自己上網搜一下吧！」

    說完，他就拍了拍值班員的肩膀，然後快步朝夏若飛三人追去。

    值班員帶著迷茫的神色走出機房，此時夏若飛三人已經在衛副主任的陪同下，脫下鞋套，並且從屏蔽櫃裡取回手機，到別處參觀去了。

    值班員也從屏蔽櫃裡拿出自己的手機，然後搜了一下夏若飛的信息。

    半晌，這位值班員忍不住叫道：「我靠……真是666啊！」

    比夏若飛有錢的老闆很多，華夏就有不少；比夏若飛人氣旺的明星也很多，畢竟夏若飛又不混娛樂圈，也從不炒作；但像夏若飛這樣又有錢、又帥、人氣又高的董事長，那就真是不多見了，而這樣的人生贏家，居然還對超級計算機相關技術那麼懂，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樣的故事了。

    ……

    衛副主任還陪著夏若飛參觀超算中心其他設施，不過沒一會兒，他兜里的手機就振動了起來。

    衛副主任拿出來一看，是自己的女兒衛雪打過來的，他眉頭微微一皺，現在是工作時間，而且他在陪同客人參觀，自然是不方便接電話的。

    略一猶豫之後，衛副主任選擇了掛斷電話。

    不過，就在他準備把手機放回兜里的時候，卻瞥見了鎖屏界面的提示，居然有18個未接來電，還有十幾條未讀的微信消息。

    剛才從機房出來，衛副主任把手機從屏蔽櫃裡拿出來之後，並沒有查看，就塞進了褲兜里。

    所以他到現在才發現居然又這麼多未接來電。

    再加上剛才女兒又來電話，衛副主任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莫非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他的老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而且腿腳也不是很方便，他就擔心是不是老母親在家裡摔倒了。

    在這種情況下，衛副主任自然顧不上其他了，他連忙對夏若飛說道：「夏總，不好意思，我家裡有點兒事，得打個電話……」

    「衛主任請便！」夏若飛指了指走廊上的長條椅子，含笑道，「我們剛好也走累了，就在這邊坐下休息會兒。」

    「好的好的！」衛副主任連聲說道，「不好意思啊！」

    然後他就拿著手機走到了一邊，打開屏幕一看，未接來電果然全都來自自己的女兒衛雪。

    這下衛副主任就更緊張了，連忙用有些顫抖的手給女兒回撥了過去。

    那頭才響了一聲就被接聽了起來，衛雪語氣急促地說道：「老爸！你總算給我回電話了！」

    「小雪！出什麼事兒了？」衛副主任顫聲問道，「不會是你奶奶有啥事兒吧？」

    「奶奶？」衛雪好奇地反問道，「奶奶好端端在家呆著呢！能有啥事兒？」

    衛副主任頓時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說道：「我還以為出啥事兒了呢！你沒事兒給我打那麼多電話幹什麼？」

    「我是說奶奶沒事兒，又沒說找你沒事兒！」衛雪嘟囔道。

    「到底什麼事兒？能讓你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給我打十幾二十個電話？」衛副主任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快點說！我還在上班呢！」

    既然家裡的老母親沒事，衛副主任就不怎麼擔心了，因為他覺得家裡不會再有什麼大事。

    衛雪說道：「爸！我們的霸道總裁是不是在你單位參觀啊！」

    夏若飛的粉絲都喜歡叫他「霸道總裁」，哪怕他一天總裁都沒當過，準確地說，他的級別比馮婧這個總裁還要高，是董事長，不過粉絲們就是覺得這個稱呼更加霸氣。

    衛副主任說道：「什麼霸道總裁？你是亂七八糟的小說看多了吧？」

    「別打馬虎眼！就是夏若飛，夏總！」衛雪說道，「老實交代！不許隱瞞！我都看到照片了……」

    衛副主任這才反應過來，他抬眼看了看不遠處正在和兩個紅顏知己小聲說笑的夏若飛，有些奇怪地問道：「你這丫頭……消息怎麼這麼靈通？」

    衛雪得意地說道：「我不是說了嗎？我都看到照片了！老爸！你跟我們家霸道總裁的合影，我們粉絲群里都傳瘋了！不得不說……夏總的帥，還是需要襯托的，您就是最好的襯托啊……」

    衛副主任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有你這麼說自己父親的嗎？你這死丫頭……等等！什麼照片？我跟夏總的合影？」

    「對啊！夏總微博發的！」衛雪說道，「我們有人專門盯著夏總微博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哇塞！我都不敢相信，夏總居然來了新吳，而且更難以置信的是，我的老爸居然還出現在了夏總的照片裡面……簡直就像是在做夢呢！」

    衛副主任一頭霧水，他的那張合影是用自己的手機，委託凌清雪拍的，拍完照之後他就把手機鎖在屏蔽櫃裡，然後帶人進機房了。

    怎麼夏若飛的微博上會出現那張照片呢？

    衛副主任努力回憶，依稀想起來好像夏若飛的另一個女伴就站在凌清雪的身邊，也拿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他隱約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

    本來他還想把合影還有作為禮物的玉肌膏當做驚喜送給女兒呢！現在驚喜沒有了，倒是驚嚇不小——他剛才看到十八個未接來電的時候，那一瞬間真的是心臟都快蹦出胸腔了，真以為是自己的老母親出了什麼事情。

    「老爸！老爸！」衛雪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打斷，「我跟你說話你聽到了嗎？」

    衛副主任回過神來，說道：「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到你單位來！」衛雪說道，「夏總好不容易來一次新吳，我要爭取能見他一面，錯過這次機會，以後肯定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衛副主任下意識地叫道：「不行！簡直是胡鬧！這裡是保密單位，是你一個小孩子說來就來的嗎？」

    「我不管！」衛雪撒嬌道，「老爸！你就幫幫我嘛！我知道你們是保密單位，但我又不進機房，就在院子裡呆一會兒都不行嗎？老爸……」

    衛雪拖長了尾音，嬌膩的聲音讓衛副主任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他連忙說道：「這事兒沒商量！你想都別想……對了，你們這些粉絲在新吳不是還有個什麼組織嗎？我告訴你，絕對不能來我們單位！追星追到保密單位來了，那還了得！小心把你們都抓起來！小雪，你和你那些朋友都說清楚，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哦……」衛雪也知道這事兒估計是沒得商量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很多，嘟著嘴說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