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昭帝壓著周承安的請求,卻發現他完全不當會事,乾脆把宅子置到了忠烈王府附近。

    還三天兩頭的在自己面前提上一番。

    孝昭帝乾脆給他指派了個任務,去了京城附近的豐州,豐州建了一個規模很大的糧庫,從開工到落成,怎麼樣也得一年多。

    周承安哪裡不知道孝昭帝的意思,卻也無可奈何。

    出發的時候,本來打算將韓玉瑾打包帶走的,可是韓玉瑾拒絕了,只說西山那邊的事情還沒有完成,走了不放心。

    周承安也是那時才知道,韓玉瑾在西山那邊建的院子,原來是做私塾使用的,只是不同於其他的私塾。

    照韓玉瑾的話來說,這私塾就是她那個世界裡的希望小學,這一番穿越,她堅信善惡有報,因果循環,想多做一些善事,為那一世的家人祈福。

    雖然只是念想,卻也是個精神的寄託。

    周承安聽她這樣說,沒有再勉強她跟自己一起去豐州,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更好,那樣才充實一點,不像前段時間一樣,整個人從內到外的消沉。

    反正豐州離京城,騎馬的話,不過是一日的行程,如果想她了,回來看看她也便宜。

    周承安離開的前幾日,韓玉瑾是有些不適應的,習慣了他每日的消磨,突然不在身邊,感覺的空落落的,連韓玉瑾自己都感到奇怪。

    雖說這個時空沒有手機電話之類,但也沒阻斷兩個人的濃情蜜意,周承安的信日日不斷,一天是「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隔天又會見到「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間無地著相思。」

    韓玉瑾拿著那些信笑他的同時,也有些感動。

    有一天,韓玉瑾收到了周承安填的一首詞,他所描繪的場景,讓韓玉瑾心嚮往之。

    《南鄉子.游湖有感》

    湖畔笑回眸。

    瀲灩粼波脈脈羞。

    堤柳飄飄風一縷,

    柔柔。

    如畫風光眼底收。

    任意水中流,

    拋卻恩怨忘卻愁。

    休管塵間多少事,

    悠悠。

    清酒一壺泛小舟。

    日子就在這樣平和寧靜中不知不覺的度過。周承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京一次,過得忙碌且又甜蜜。

    好夢不長,就在周承安離京兩個月後,京城傳來韓玉瑾失蹤的消息後。

    當周承安聽到前來的護衛說,護著韓玉瑾的路遠風也身受重傷的時候。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周承安。

    當天周承安就快馬加鞭的趕回了京城,問了情況後才知道,問題出在了蒲草身上。

    蒲草進沈府前,名叫 金花,街上人人都喊她母親金花娘,金花娘是二嫁,蒲草是前面丈夫留下的,嫁給趙大後,趙大對她母女多有虐待,韓玉瑾也是在一次偶遇間救了蒲草。帶回了府中。

    進了沈府後時常會將自己的月錢給自己的母親,趙大開始被沈遠寧恐嚇了一番,不敢再對金花娘有什麼過激行為,對蒲草也都是客客氣氣。

    前幾日趙大跑到忠烈王府說是金花娘病危,想見一見女兒,韓玉瑾就讓蒲草回去了,本來想著讓個護衛跟著,蒲草說沒事,韓玉瑾也就作罷。

    就在第二日晚上的時候,蒲草的妹妹跑來跟韓玉瑾說。她姐姐不知道為什麼跟趙大吵了起來,被趙大打了。

    韓玉瑾當下就怒不可竭,帶著路遠風就去了趙家。

    趙大那個混人,莫說是路遠風。就是韓玉瑾都能揍得他哭爹喊娘,所以韓玉瑾並沒有想到有任何不妥。

    誰料,進了趙家的巷子後,韓玉瑾和路遠風就被人襲擊了。

    路遠風是周承安留下保護韓玉瑾的,其功夫不在路長風之下,他在第一時間就護住了韓玉瑾。但是發現來人竟然特別棘手,看著是像特殊訓練過的人。

    路遠風護著韓玉瑾,對付十七八個黑衣人很是吃力,隨後發現他們的目標是活捉韓玉瑾,並不想傷害她,路遠風也就放開了手腳。

    一路往大街上退去,希望能驚動夜裡放哨的兵丁。

    黑衣人看出了他的企圖,越發的拼命進攻,路遠風感覺到對方的人出手陰狠,招招都是致命的招數,想脫身並非易事,心中不由得有些浮躁。

    便獨身一人攔住了他們,讓韓玉瑾先跑,韓玉瑾審時度勢,知道留下來也無濟於事,那些人中,隨便抽出來一個,自己都應付不了,便快速的轉身跑開,回去找救兵。

    到了三更天的時候,琥珀見他們還沒有回來,不由得有些擔心,就告訴了馬武,馬武知道後,立刻帶人去了趙家。

    在去趙家的路上看到巷子裡血跡斑斑,心道不好。

    馬武是在一個巷口發現了路遠風,倒在血泊中,身上的傷不計其數,馬武探了下鼻息,還有呼吸,便讓人抬回去救治。

    想到韓玉瑾這次出門是去趙家,所以才糟了難,如今尋不著韓玉瑾,便帶著人繼續往趙家前去。

    還沒到趙家,就看到蒲草臉頰高腫,衣衫不整的從趙家跌跌撞撞跑了出來。

    看到馬武后,喊了一句:「救郡主。」之後就暈了過去。

    馬武看她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是一片青一片紫,便猜到她遭遇了什麼。

    趕到趙大家後,只見趙大一隻手捂著流血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拿著木棍追打著金花娘。

    跟在馬武身後的護衛上前將他踹翻在地,擰著胳膊就把他提了起來。

    馬武二話沒說,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腹部,見趙大身體疼的抽搐起來,抓著他的頭,凶神惡煞的問道:

    「郡主呢?」

    「我...我不知道...」

    由於疼痛,趙大話都說不利索,馬武聽了後,對著他的腹部又是重重一擊。

    這兩拳,直接去了趙大半條命,被侍衛擰著。出氣多入氣少。

    馬武帶人搜了整個院子也沒有找到韓玉瑾的一絲蹤跡,這時,金花娘才畏畏縮縮的說:

    「前幾天來了個漢子,給了那畜生一包銀子。讓我裝病把金花引出來,我一聽就不是好事,那畜生見錢眼開,將我綁了起來,不知道又跟那漢子合計了什麼。等金花一回來,他也將金花綁了起來。又叫銀花去了府里說那一番話,銀花還小,看到我們娘倆被綁,不敢不聽。我聽到外面又打鬥的聲音,便叫銀花去給她姐姐鬆了綁,誰知那畜生卻......」

    金花娘哭了兩聲,又繼續說道:

    「金花砸破了他的頭,就跑出去通知郡主,郡主並沒有來過這裡。」


    聽到這裡。馬武很清楚,韓玉瑾是在路上中了埋伏。

    隨後馬武通知了乾王,安王不在,能動用的也就只有乾王了,乾王出動了所有人,韓玉瑾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跡。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周承安就快馬加鞭地回來了,聽到了這一切後,他的額角突突的跳個不停。連眼睛都憋紅了。

    強壓住心底的怒火後,周承安想到幕後那人肯定是熟悉韓玉瑾的,她體恤下人,尤其是跟在她身邊的人。她最是護短。

    知道趙大欺負了蒲草,肯定會做出替她出氣的舉動。

    能把路遠風傷的只剩一口氣,對方的來頭還真不小。

    這兩種原因加在一起,既了解韓玉瑾,又有實力的人,周承安完全想不出會是誰。

    -

    沈遠寧第二天就得知了韓玉瑾失蹤的事情。也開始著人尋找,甚至他自己出去尋找,到了晚上也沒有回來。

    知松院內。

    紫黛看著沈長寧出門,看清了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小跑著回了主屋,回稟了吳氏:

    「奶奶,這回奴婢可看清楚了,是少夫人身邊的弄琴遞給聽竹的信,四爺看了就出去了。」

    吳氏絞著手帕,心裡恨得生吃了陳月喬的心都有。

    從去年被沈長寧聽到了自己與紫黛的話後,沈長寧就再也沒進過自己的屋子半步,連他那個賤妾生母,也有事沒事來耍一通威風,吳氏早就恨得牙根癢了。

    她當然不會以為是弄琴勾/引沈長寧,能讓沈長寧這麼心心念念,魂牽夢縈的,就只有陳月喬那個賤/人了。

    「該死的小/娼/婦,自個兒的男人不碰她,倒把手伸到我的院裡,如果不是她給我下套子,四爺也不會半年多不進我的門!」

    吳氏說完,狠狠的砸了眼前的茶具。

    「奶奶,我們該怎麼辦?」

    吳氏收起陰狠的神色,問紫黛:

    「可看清楚四爺往哪裡去了?」

    「回奶奶,奴婢看著四爺像是去了依水閣。」

    依水閣地處越陽侯府最偏遠的地方,吳氏聽了後,冷哼一聲:

    「倒是個偷/情的好地方!」

    說完便站起身來,帶著紫黛前往依水閣捉姦。

    當吳氏快走到他們那兒時,聽到陳月喬斷斷續續的聲音,似乎是什麼安王,人命。

    吳氏沒想到他們談的就是這些,便沒有輕舉妄動,又靠近了一點,才聽清楚他們的話,只聽沈長寧說道:

    「你只管放心,落到昌王的手中,憑她長出翅膀也飛不出昌王的手心,安王他就算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找到韓玉瑾。」

    聽到沈長寧的話,吳氏心裡一驚,怎麼又扯出了昌王和韓玉瑾?

    吳氏也聽人影影綽綽的說過,韓玉瑾跟安王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怎麼又落入昌王的手中,沈長寧跟陳月喬說起又是怎麼回事?

    吳氏還沒反應過來,陳月喬就說了:

    「長寧哥哥,我聽說昌王他......」

    陳月喬沒有說完,似乎下面的話難以啟齒。之後沈長寧又說:

    「月喬,你不用同情她,怪只怪她運氣不好,那日撞見了我們,若不是她身邊那邊路遠風,我就給她個乾淨,路遠風我對付我不了,剛好昌王有意,就只好借他的人手了。」

    吳氏這次吃驚不小,只見身邊的紫黛都已經呆住,張大著嘴巴,驚懼不已。

    紫黛看到了吳氏的目光,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吳氏明白,無論如何,是不能這樣闖出去捉姦了,聽沈長寧的話,似乎是韓玉瑾撞破了沈長寧和陳月喬的奸/情,由於韓玉瑾太棘手,才把她推給了昌王。

    若是給沈長寧知道了自己偷聽到這個秘密,吳氏不由得想起了那次沈長寧扼住她脖子的手,渾身顫抖了一下,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出去了。

    是自己太幼稚,以為捉了奸,沈長寧會對自己有愧疚,畢竟跟他有奸/情的是他的親嫂子。卻忘了沈長寧的心狠手辣,因為韓玉瑾撞破就要殺人滅口,那如果他看到了自己,焉還有自己的活路!

    吳氏愣神的這一會,便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猜也能猜到是兩個人抱到了一起,心中既噁心又憤恨。

    隨後,聽到陳月喬說:

    「長寧哥哥,今天我不成的。」

    「怎麼了?」

    沈長寧的聲音低沉,染著情/欲。

    吳氏聽了,都快咬碎了牙了,跟自己親熱的時候,也不見聲音這麼溫柔,都能滴出水來!

    之後又聽陳月喬扭捏的說道:

    「......我不方便,我們來日方長。」

    這句話讓沈長寧心情很愉悅,來日方長四個字讓他有些飄飄然,抱著陳月喬許諾道:

    「嗯,我們的日子還長。你放心,等昌王成事,整個侯府都是我的,我處理了那對母子,給你換個身份,光明正大的娶你進門。」

    這一記響雷,絲毫不必方才那個減弱,落在吳氏頭頂,直擊得她半晌沒有回過神兒來。

    原來,他們竟是做了這樣的打算!

    光明正大娶了她,那麼把自己放在何處?

    一個念頭在吳氏腦中閃過,莫不是,他們要謀害了自己?

    這個想法把吳氏嚇了一跳,越想越肯定自己的想法,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堅決不能讓他們得逞!

    -

    沈遠寧是二更天的時候回了府中。

    尋了一天,竟然沒有絲毫進展,他在城中看到了周承安紅著眼一個一個的盤查,那時候說不清自己心底是什麼感受。

    帶著一身疲憊和落寞回了蒼暮軒,正準備就寢的時候,聽到門外小廝回報:

    「稟世子爺,四少奶奶身邊的紫黛姑娘求見。」

    ps:感謝千語和蘆薈的平安符,喵家小狐的月票,愛你們!

    月底了,吼兩聲:到了打劫月票的時候了,快點乖乖交上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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