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你幹嘛這麼緊張啊？」坐上車，陳沫聞了聞手中的花，笑道，「他就是個江湖術士嘛，何必跟他一般計較呢？」

    楊飛沉聲道：「他說別人我能忍，但他說你，我就忍不住了。」

    陳沫抬頭看著他，較真的追問道：「為什麼呢？」

    楊飛一手放在蛋糕盒上，一手輕輕撫過她俏麗的臉：「因為，你是陳沫。」

    陳沫的心，劇烈的跳了一下。

    然而，楊飛並沒有更多的動作，吩咐耗子道：「開車。」

    耗子笑道：「剛才要不是飛少出手快，我差一點就上前踢那算命的一腳了！」

    到了住處，楊飛開門讓她先下車，然後低聲吩咐耗子幾句。

    耗子先是微微一訝，繼而堅定的點點頭：「飛少，放心吧。」

    楊飛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晚點聯繫。」

    耗子道：「飛少，你這邊？」

    楊飛道：「我這邊出不了事，去吧！」

    「好的，飛少。」耗子發動車子離開。

    陳沫站在馬路牙子上等待，見楊飛將耗子支使開，忽然之間有些心慌意亂，不自覺的用手撩了一下秀髮。

    楊飛走過來，笑道：「上樓吃蛋糕。」

    他在尚海置了不少產業，但他每次來，都會住在外灘附近的樓房，陳沫現在是他的秘書，和他住在一處。

    一處，但不是一房。

    楊飛買房，都是一層一層的買，這樣既保證了私密，又可以給秘書和司機以及保鏢提供最近的房子住。

    「去你那？還是我這邊？」陳沫問。

    「陪你過生日，當然去你那。」楊飛笑了笑。

    樓房外面的裝飾，帶有很明顯的歐式風格，一看就知道，這是二、三十年代留下來的老建築。

    但房子內部的裝修，卻十分豪華和現代化。

    地毯是義大利進口的，踩在上面，柔軟的發不出一點聲響。

    兩人進了房間，陳沫要開燈，楊飛道：「先不要開燈。」

    楊飛說著，打燃打火機，房間漸漸亮起來。

    他把蛋糕放在桌面上，扯開綁著盒子的綢帶，拿出一支附送的蠟燭點著，然後把剩下的蠟燭都點著，插在蛋糕上。

    陳沫雙手抱拳，放在胸前，笑道：「這么正式啊？我還得許願？」

    楊飛問道：「你還有什麼生日心愿嗎？」

    陳沫輕輕搖頭，隨即笑道：「有一個，你能幫我實現嗎？」

    楊飛道：「好啊。」

    陳沫道：「你都不先聽一下是什麼心愿？」

    楊飛道：「不管是什麼，我都幫你實現。」

    陳沫抬頭，望著天上：「那，我要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呢？」

    楊飛道：「我想辦法送給你。」

    陳沫嫣然一笑，許好了願望，吹熄了蠟燭，笑道：「好了，我的心愿，就是你唱一首歌給我聽！」

    楊飛打開燈，笑道：「我還以為，你的心愿是收到滿屋子的芭比娃娃呢！」

    陳沫啊的一聲喊叫：「天哪！」

    真的滿屋子都是芭比娃娃！

    沙發上堆滿了，就連牆面上也掛滿了！

    這麼多可愛的芭比娃娃！

    陳沫像看到了藏寶洞的航海家一樣，高興的撲向沙發上的芭比娃娃，抱住它們，看看這邊，摸摸那個，親親一個，親親那個。

    「楊飛，你知道嗎？我從小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擁有一個正宗的芭比娃娃。可惜，我媽一直捨不得給我買。別說正宗的了，便是國內仿製的，我也不曾擁有過。上小學的時候，我們班上有個女生，她有一個芭比娃娃，我羨慕得不得了！」

    「嗯，你放心，這些絕對是正宗的。」楊飛摸了摸鼻子。

    「你？早就準備好了？」

    「也不太早，還好沒有遲到——我是說這些娃娃，今天正好到貨了。」

    「楊飛，你真的、真的是太厲害了！為什麼我想什麼，你都知道啊？」陳沫抱著芭比娃娃，笑道，「我高興的快要瘋了，你知道嗎？」

    楊飛道：「我看出來了，你的確很喜歡這些娃娃，我還以為你會高興的抱住我呢？」

    陳沫羞澀的一笑，扔下娃娃，輕盈的身子，像蝴蝶一樣飛撲進楊飛的懷抱，抱了一下他，然後羞澀得飛快的離開。

    「謝謝你，楊飛！」陳沫高興的說道，「我從來沒這麼開心過！」

    楊飛道：「這就知足了？」

    陳沫道：「知足了。」

    「那我們進房吧？」

    「什麼」

    楊飛指了指臥室。

    陳沫啊了一聲，雖然說，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兩個人之間，從認識到現在，也有這麼多年了，要說沒點感情，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可是，這也發展得太快了一點吧？

    不是應該先從拉拉手，再一起看看電影開始嗎？

    這？

    直接就進洞房了啊？

    陳沫道：「我先去洗個澡吧？」

    呃，居然是帶著徵求意見的詢問？

    楊飛道：「洗什麼澡啊？快進去吧！」

    陳沫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她甚至還在糾結，要不要矜持？要不要拒絕？

    楊飛推開了臥室的門。

    他打開了燈。

    陳沫臉紅如血，都不敢抬頭了。

    「你看哪裡呢？」楊飛指了指臥室，「你還滿意嗎？」

    「什麼？」陳沫怔了怔，抬頭一看，看到了一套音箱，還有一架子的cd碟！

    她再次像發現了新大陸的航海家，發出叫喊聲：「天哪！楊飛，你還有禮物送給我？」

    楊飛道：「這不正是你心心念念的嗎？一套最好的音響，一架子原版cd。你喜歡聽的歌，我都給你買回來了。」

    陳沫看了看音箱上的品牌，笑道：「這是天朗？世界上最古老、最負盛名的音響品牌之一！這一套怕是不便宜吧？難道，這也是事先準備好的？」

    楊飛道：「這一套，我提前兩個月就預訂了，天朗公司最頂尖的老師傅原廠純手工打造，在國內買不到的。」

    陳沫的手指，在華麗的音箱上輕輕划過，走到cd碟架前，柔軟纖長的手指，在一排排整齊的cd碟片上划過去，這種感覺太美妙了，像在閱兵！

    「楊飛，你這些天，都在視察分廠，忙得不可開交，沒想到，你還費了這麼大的心思，幫我安排好了這麼美好的生日！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陳沫咬了咬嘴唇，緩緩閉上雙眼。

    因為太過激動，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眼淚反而流了出來。

    楊飛倒了一杯酒，端過來，拉著她的手，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天上的初月，並不圓，也不夠亮。

    但可以看到月牙兒。

    楊飛看看月亮，笑道：「可惜不是滿月。嗯，月兒彎彎，也送給你吧！」

    陳沫接過酒杯，驚訝的發現，酒杯裡面，正好映著月光。

    她的眼睛濕潤了，她決定，不走什麼拉手啊、看電影之類的程序了，今天晚上，就要和楊飛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