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打了個電話給秘書間。

    是寧馨接的。

    「寧馨，讓陳沫進來一下。」

    楊飛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寧馨放下話筒，撲哧一笑。

    陳沫問道：「怎麼了？接到誰的電話？這麼好笑嗎？」

    「他的，叫你進去呢！」寧馨嫣然笑道，「你們是不是鬧彆扭了啊？」

    「誰跟他鬧彆扭了啊？」陳沫白了她一眼，「我不進去。你去吧！」

    寧馨道：「他喊你，我進去做什麼？隨便你吧！反正我已經轉達了。」

    陳沫嘟嘟小嘴，忙完手頭的工作，這才施施然起身。

    她剛想推門，古田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陳秘書，寧秘書，忙著吶？我有事情向老闆匯報。老闆有空吧？」古田自帶喜感，笑起來就像個喜劇明星。

    陳沫道：「他剛好有空，古總，請進吧。」

    她幫古田推開門，然後她卻並不進去。

    古田進來，腰就不由自主的彎了下去，笑道：「老闆好，我來匯報網上商城的事。」

    楊飛點點頭：「古總，坐下說話。」

    古田坐下來，向楊飛匯報了美麗商場網上商城的建設進度。

    楊飛聽完，緩緩說道：「古總，這進度有些慢啊，比我想像中慢太多了。」

    「慢工出細活。」古田道，「樣站已經出來了。」

    楊飛道：「我看過網站，體驗並不算友好。文字介紹性的內容太多了，讓人沒有瀏覽的欲望。」

    「這？那就叫他們改！」古田說道。

    「改也要知道方向。」楊飛想了想，說道，「我自己做了一個模板，我發給你，你給他們看看吧！這是我設想中的網頁模式，我知道它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但具體怎麼實現，就要靠技術員去搞了。」

    「那太好了，大海航行靠舵手，老闆就是我們的總舵手啊！」古田拍馬屁的功夫是一流的，拍得正正好，恰到癢處。

    楊飛呵呵一笑，說道：「行了，你叫他們抓緊點時間。這個月底，我必須見到成品網站！」

    「是的，老闆。」古田道，「還有件事，我想從花城的美麗商場，調一個人過來。以前用過的，用得順手些。不知道可不可以？」

    楊飛道：「這多大的事？你是美麗商場的老總，副總以下的人事，你都有權做這個主。」

    「就是貝苡，老闆你見過她的，不知道你還有印象嗎？」

    「貝苡？」楊飛想了想，說道，「哦，我記起來了，當時花城商場學歷最高的人？」

    「對，就是她。當時老闆還想用她當秘書呢，是她錯過了機會。」古田笑道，「她是我的侄女，算得上我的左膀右臂，我想把她調過來用。」

    「仍然當會計嗎？」

    「她也只會幹這個，別的工作她也干不來。」

    「行，你看著辦吧！」

    「謝謝老闆。那你忙，我先出去了。」

    「嗯。你順便叫一下陳秘書，請她進來一下。」

    「好的，老闆。」

    古田笑呵呵的出來，向陳沫轉達了楊飛的話。

    陳沫笑著答應了，卻不進去。

    寧馨推她道：「你還拿捏上了？小心她把你的秘書職務給換掉了！」

    陳沫道：「換唄！換誰啊？」

    「有的是人！我聽說，古總要把他侄女調到這邊來工作呢！我還聽說，楊飛以前有意讓他侄女當秘書的！」寧馨小聲的說道。

    陳沫一怔，說道：「古田的侄女？我認識啊，就是貝苡啊！」

    「你怎麼認識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以前在花城那邊的商場打過暑假工。那時還叫六六六商場，第一家開業的店。」

    「是嗎？真看不出來！嘖嘖，你這是逆襲啊！從一個小小的暑假工，當上了老闆秘書，還差一點就當上老闆娘了呢！寫出來就是一部勵志的小說！能激勵不少有志女生呢！」

    「好哇，你編排我！看我不呵你痒痒！」

    「姐！好姐姐，饒命啊，我最怕癢了……」

    直到下班，陳沫也沒進楊飛的辦公室。

    中午，楊飛一個人來到後巷的餐館用餐。

    王思思正好在哥哥餐館吃飯，看到楊飛一個人走進來，覺得十分稀奇，忍不住哈哈大笑。

    楊飛瞅了她一眼，摸了一把臉：「我臉上髒？」

    「不髒，你帥得很。」

    「那你這笑，有點莫名其妙。」

    「我只是很少看到你一個人出街。感覺好稀罕啊。你的秘書呢？你的保鏢呢？」

    「呵呵！」

    楊飛淡淡一笑，找了個離她遠遠的座位，拿過桌面上的點餐單看起來。

    王思思端起自己的蓋碼飯，走過來，在楊飛對面坐下來，笑道：「想吃什麼？我請你吧！」

    「謝謝！不需要。」楊飛叫過服務員，點了三菜一湯。

    「嘖嘖，不愧是首富，真有排場！一個人吃飯，也點這麼多！你吃得完嗎？吃不完豈不是浪費？」

    「這可是你哥的飯店，我多點一些菜，不也是照顧你哥的生意？要不，我叫他們撤掉幾個菜？」

    「別價，你可以請我一起吃啊！我不介意。」

    「我介意！」

    「誰招你惹你了？一臉的火氣！」

    「……」

    「喂，不用我陪你了，你有伴了。」

    「嗯？」

    「喏！」王思思朝楊飛身後呶呶嘴。

    楊飛回過頭，看到韓依依走了進來。

    店裡人多，韓依依還是一眼看到了楊飛。

    楊飛朝她招招手。

    韓依依嫣然一笑，走了過來。

    「韓總，一起吧！我已經點了餐。」楊飛請她坐下。

    「謝謝老闆。」韓依依抿嘴笑了笑，然後在楊飛身邊坐下來。

    王思思道：「我不打擾你們了。」

    韓依依道：「沒事啊，一起啊。」

    王思思道：「你不介意跟我同桌，但你老闆介意啊！可憐哦，我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苦孩子！」

    韓依依撲哧一笑。

    楊飛道：「你別理她。」

    韓依依笑笑不說話。

    王思思端著碗離開了。

    「你……」

    「你……」

    「你先說。」

    「你先說。」

    楊飛和韓依依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說了兩句同樣的話。

    然後，兩人相視而笑。

    韓依依道：「要不，我坐對面吧？」

    楊飛道：「並肩不好嗎？非得面對面？」

    韓依依道：「我是怕擠著你。」

    楊飛道：「韓總，我有一事請教。」

    「喲，難得，你是哈佛的高才生，我可不敢解你的惑。」韓依依輕笑道。

    楊飛道：「《論語·陽貨》篇中，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應該做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