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逃兵出來以後，要受到社會歧視的，那時候，一個吃牢飯出來都比逃兵強。」陳默張開了嘴巴，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許錯說道。

    許錯見陳默對參軍有那麼大的成見，也不多說什麼了，就站起身，對著陳默說道：「好了，我要去報名參軍去了，陳默哥，咱們有機會再聊。」

    陳默的話還沒有說過癮，他見許錯要離開這裡，便也站起身來，對著許錯張開了嘴巴說道：「許錯，我陪你去吧，我對於參軍的事情比你要熟悉，以前我在學校裡面是做動員大學生參軍的工作的。」說著，陳默就拍了拍屁股，盪去了沾在屁股上的塵土。

    「好吧，那咱們走吧，參軍可是我一輩子的夢想！」許錯張開了嘴巴，兩隻眼睛看著天邊兒，目光悠長久遠，看著有一種歷史感。

    天邊的一朵白雲在許錯的注視下，飄走了。

    陳默順著許錯的目光看去，發現今天的天空真的是很藍，藍的就像是大海一樣，蔚藍蔚藍的，湛藍湛藍的，藍的幾乎是透明。而且藍天還有許多的白雲，白雲一片一片的，散在天邊兒。看著藍天白雲，陳默有一種做夢的感覺，他覺得這種景色自己做夢也做不來，他不能夠用語言來描述這樣的景色，只能用一個字來重複表達著自己對這樣的景色的評價，那就是……「美」啊！

    太美了！美得陳默的心理就被蓬勃的詩意給充滿了。

    「當你看著天空，天空也在看著你。」許錯的嘴巴里忽然冒出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陳默聽了心中陡然一驚，他眨眨眼看著天空，低下了頭顱。

    「許錯……」陳默對著身邊抬頭望天空的許錯的張開了嘴巴說道。

    許錯轉過頭看著陳默，等他下話。

    「你看著這天空的景色，美不美？」陳默對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許錯說道。

    許錯不知道陳默在說什麼，呆頭呆腦地回了一句，說道：「美啊，我看著這景色挺美的。」說完了許錯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陳默，繼續等他下話。

    「美就好，許錯，要不我們今天不要去參軍了，坐下來欣賞一下這景色，明天我們再去參軍好不好。」陳默對著站在身邊的許錯張開了嘴巴說道。

    「不行，參軍是我的夢想，我一刻都不能等待。」許錯一提起夢想就激動了起來。

    「好吧，我就在這裡一邊欣賞著景色，一邊兒等你回來。」陳默的眼睛盯著天空，但是嘴巴上卻是對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許錯說的。

    納木卡拉扎錯應了一聲，就走了。

    天空的雲聚散離合，變幻莫測。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默就這麼仰著頭望著天空。

    「你在幹什麼？」

    忽然，陳默的旁邊兒出現了一個女人，陳默回頭一看，原來是那次和自己開房的那個女人，那一夜，她趁陳默睡著，把陳默的現金都卷跑了。

    「好呀，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陳默說，但是說著話的時候，他是有氣無力的，又好像是漫不經心的。

    「我捲走你的錢被我養了的小白臉給騙了，現在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沒有錢來還你。」那個女人說。

    「那你找我來幹什麼？」陳默就納悶了。

    「干我。我欠了你的錢，用身體來換債。我算算，當時拿了你兩萬塊，而我的身價是兩百塊，兩萬除以兩百是多少來著……」說著，她在地上劃著圓圈，然後再把地上的圓圈一個一個地再划去。

    「不用算了，兩萬除以兩百是一百。」陳默不用算就知道，這樣簡單的算數對於他來說是小菜一碟，他可是可以用心算算出彈道的男人。

    她還是堅持消完了最後的一個圓圈，剩下兩個圓圈來，然後她說道：「嗯，是一百，我欠還欠你一百次。」

    說完，她一臉落寞地看著陳默。

    「你怎麼被你養的小白臉甩的？」陳默的心情也不好，他希望聽身邊比他更慘的女人講述一下傷心事，這樣，自己的心情或許可以變得好一些。

    她就開始講述了起來：「上高中的時候，我就開始賣了，當時他是我們班裡男生學習最好的，有一天他告訴我他喜歡我，然後我們就走在了一起。」

    「然後呢。」陳默問道，他喜歡聽重點，尤其是她被甩的時候。

    「然後在一起，他考上了大學，我沒有考上，我就跟著他來到了他的大學的城市，我一邊出去賣，一邊供他讀書。我一有錢，就去和他去浪，吃飯啊泡吧啊唱卡拉k等等，有時候他也會帶他的同學來一起浪。但是後來我出去賣的時候，一個顧客點名要我——我的藝名——我過去一看，碰巧是他的同學，當時他的同學很尷尬，他的同學對我說，照片上的人和你長得不一樣，我說照片被p過的，然後我們兩個人就幹了起來。」

    陳默不喜歡聽這事兒，便說：「直接說後來的事情，就是你男朋友把你給甩了的事情。」

    「我沒有被他甩，是我甩的他。」她辯解著，然後說道：「當時他就要畢業了，畢業前他說這幾年的學費是他貸的款，現在貸款就要還了，不還就不讓畢業，他一見我就催我出去賣，賣了錢好還貸款。當時我正在經期，心裡正煩著呢，於是就把他給甩了。」

    「你自己主動甩的他，有什麼難過的呢？」陳默很不理解，於是就張開了嘴巴，對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人說道。

    「我一想起被他白嫖了這麼多年，心臟就像是得了結石似的，堵得慌。」那個女人張開了嘴巴對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陳默說道。

    「你應該這樣想，你和他在一起的這幾年，不是他嫖你，而是你嫖了他，你白嫖了他這麼多次，還有什麼可傷心的呢？」陳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