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突然之間坐了起來,他看著齊之軒,第一次如此認真而直接的看著他。筆神閣 bishenge.com

    因為他感覺得到齊之軒或許是有話要說了,其實只要是齊之軒願意跟他說的,無論是什麼他都是願意聽的,他其實想知道關於齊之軒的更多的東西。

    他覺得自己有時候似乎挺了解齊之軒的,但那僅僅是錯覺,其實他一點也不了解真實的齊之以,而且越是接觸越不了解了。

    「蕭揚,其實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幸福」,齊之軒抬眼看著蕭揚,僅僅是一眼,然後又很快的別開了目光,他並不是需要蕭揚的認同或者同情,他僅僅只是突然之間想說一些話。

    蕭揚嫉妒和怨恨的不正是他的幸福嗎?不正是蕭揚覺得他齊之軒擁有蕭揚自己無法擁有的那份親情嗎?但齊之軒未必真的如蕭揚以為的那樣,每個人的生活都不會是完美的。

    蕭揚難得的沒有打斷他的話,也沒有用以往那種咄咄逼人的讓齊之軒難以繼續開口的眼光看他,蕭揚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聽著他,眼神里甚至還有一絲溫柔。

    「我跟我母親的關係其實並不好的,自我記事起她對我就一直生疏而淡漠,我知道她的性子是這樣的,我試著去理解她,但是我還是常常能夠感覺到,其實她似乎厭煩我」。

    齊瑜對於齊之軒鮮少表現出過正常母親對於孩子的那種寵愛,他對齊之軒向來都只是淡漠。

    蕭揚沒想到齊之軒會跟他說這些,這些他從不知道,在蕭揚心裡齊之軒應該是一個被父母寵愛的存在,他的母親應該是拿他當寶的,因為那個時候蕭揚以為齊之軒是蕭章的兒子,那麼齊之軒的存在必然是受寵的,自己的父親有多寵他自己是知道的,他母親當然也應該寵著他,應該他的存在才讓蕭章更能夠長久的愛著他們,對他們負責。

    「但也並不是那麼的慘,因為有一個人給了我家的感覺,雖然他與我毫無血緣關係」。

    齊之軒說到這裡的時候自然的看了蕭揚一眼,他說的那個人自然是蕭揚的父親蕭章。

    很多時候只有蕭章在場的時候,齊瑜和齊之軒才都會覺得放鬆,似乎蕭章才是他們兩個之間的紐帶,齊之軒的童年裡最幸運的就是擁有蕭章這樣一個父親。

    「我跟我的母親並沒有多少親密的時候,甚至我大學的時候都是住校的,明明就在一個城市,可是我住校的時候竟然讓她有如釋重負的感覺」,齊之軒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齊之軒不了解自己的母親,一點也不了解,他們之間除了血緣關係之外,好像就再也沒有其他了,而童年裡唯一的溫暖是蕭章給的,是眼前的這個人的父親給的。

    「蕭揚,你父親對我很好,我知道你討厭他對我好,但他確實對我好,他願意為我做任何的事情,在他心裡我就是他的兒子,同樣我也願意為他做任何的事情,不過沒有機會了,可你是他唯一的兒子」,齊之軒說到這裡的時候蕭揚的心裡突然沉了一下。

    感覺好像越來越不對了,蕭揚突然在心裡有了莫名驚慌的感覺,我是他唯一的兒子?所以呢?你也可以為了我做任何的事情?

    「蕭揚,我……」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突然之間蕭揚顯得有些暴怒的往枕頭上砸了一拳,齊之軒就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就是不願意說上幾句蕭揚想聽的話,說幾句好聽的話就那麼難嗎?

    可是蕭揚想聽的究竟是什麼?蕭揚自己未必清楚,齊之軒更是對蕭揚此刻又莫名其妙的脾氣不解,但既然蕭揚不想聽,他還是閉了嘴。

    對於蕭揚的脾氣齊之軒本來覺得自己已經能夠學會很好的忍受了,但在這一刻他還是感覺到莫名的委屈和心酸,這些話他從不曾跟任何人說過,他今天突然想告訴蕭揚。

    告訴蕭揚這些也是需要勇氣的,他好不容易用盡全力想向蕭揚推開一扇門,可是這扇門被蕭揚一句話又給狠狠的關上了,以後未必再有勇氣說,也未必再想說了。

    也好,他和蕭揚之間或許也根本不需要這樣的交流,這樣的交流太貼心了。

    突然發現,幸好蕭揚打斷了他,否則自己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的笑話?他以為他和蕭揚是什麼關係?蕭揚根本不屑也沒興趣知道他的這些破事。

    他甚至懷疑在蕭揚的心裡是不是有一點點自己的份量?應該是沒有的吧。

    突然之間氣氛一度陷入了沉默,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了,有些情緒他們都不太會表達。

    明明是想要靠近的,可是最後總是事與願違,內心裡的情緒總是不知道如何去表達。


    蕭揚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心理上有了這樣的變化,他不就是想要齊之軒留在他身邊,不可反抗的為他做任何事情嗎?而如今,齊之軒的心甘情願難道不應該讓他開心嗎?

    可為什麼他覺得不開心?他的心裡只覺得沉重得有些透不過氣。

    這並不是他想要的,他既不開心也不痛快,反而感覺到了一絲痛楚,他從不知道痛楚的滋味是如何的,或許就像此刻這樣吧,他看著齊之軒抿著嘴皺著眉頭的樣子心裡覺得莫名的難受。

    齊之軒是給了他一份施捨的感情嗎?齊之軒讓他深深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卑微而無恥。

    可他在乎嗎?蕭揚什麼時候開始在乎這些了?別人怎麼看他,他不是從來都不在乎嗎?

    這一夜兩個人似乎都不太好過,可也並沒有人妥協著先開口。

    他們不是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但卻是第一次蕭揚真的完完全全的一點都沒有碰觸他。

    他們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是但凡睡在一張床上,蕭揚總是會摟著他入睡。

    他已經習慣了蕭揚床上床下判若兩人的樣子了,蕭揚的好心情對他來說是難得片刻的溫存。

    蕭揚緊閉著眼睛就再也沒有睜開過,齊之軒安靜的看著這張既讓他痛苦卻又愛得無法自拔的臉,蕭揚的眉間微微皺著,可想而知蕭揚此刻的心情。

    或許這也是一種習慣吧,自己的心理難受得要命,卻總是要先在乎別人的感覺。

    可是這個別人就是讓他牽腸掛肚,讓他難以放下,為什麼要愛上這樣一個人?

    齊之軒甚至說不出來蕭揚哪裡好,可一旦心臟為一個人跳動了,那麼所有的好壞是非也就都失去了意義,他的目光所到之處,他的心臟的每一個角落,只有這個人了。

    齊之軒微微伸出手,輕輕的撫觸過蕭揚的眉間,他愛這個人愛得要沒了自己。

    齊之軒的指間觸摸到蕭揚的那一瞬間,蕭揚的心裡不禁顫了顫,壓抑的感覺堵得他都快要窒息了,有那一瞬間,他想算了吧,管他為什麼留在自己身邊,只要他在不就行了。

    就連蕭揚自己也覺得自己會妥協,可是他突然睜開眼睛之後脫口而出的卻是,「你他媽別碰我」,他拍開了齊之軒的手,他始終做不到,他在乎齊之軒為什麼留在他身邊。

    他不可能無動於衷的揮霍著齊之軒對他的可憐或者感激,他從不需要這樣的感情,他蕭揚又不缺人愛,可偏偏讓齊之軒這樣的留在他身邊,讓他感覺無比的憋屈,那個留下來的人,齊之軒自己都不說什麼,而他自己卻感覺憋屈。

    他越是在乎,越是控制不住的想太多,他甚至覺得齊之軒剛才的那一下碰觸都是憐憫的。

    他們之間真正的走進了僵局了,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眼看著好像可以更近一步了,可是一個不留神之間,一切又被推得好遠,明明不想如此,卻偏偏不可控。

    之後的幾天蕭揚對齊之軒就一直很冷淡,甚至有些刻意避開了他。

    不知道蕭揚這樣究竟是在懲罰誰,仿佛他自己心情跟著也明朗不起來,可他感覺到迷茫。

    他迷茫得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所以他選擇什麼都不做,他遠離齊之軒同時也遠離了他自己最討厭的齊之軒給他的憐憫。

    他甚至想起以前抱著齊之軒入睡時,齊之軒有點僵硬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無恥,並且覺得自己仿佛是在被嫌棄了,他究竟在想什麼?他怎麼會覺得齊之軒是想要留下來的?

    在感情上,蕭揚並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君子,他自己開心舒服就可以了,他何必在乎別人對他是否真心,以前那麼多年他從來不在乎的,他若是在乎這些怎麼可能在外面玩了這麼多年。

    可正因為這樣,他才更無所適從他如今的心情,他不知道這究竟代表著什麼。

    齊之軒自己也挺有自知之明,他也總默契的儘量少的不出現在蕭揚的面前。

    兩個人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齊之軒回蕭家住,而蕭揚卻不怎麼回去了,他原本就不喜歡回去住,如今更是感覺沒有意義了,蕭揚的心裡空蕩得可怕,總有那麼一股情緒發泄不出來。

    在這樣下去他感覺他要瘋了,他又赴了幾次狐朋狗友的會,他覺得挺可笑,因為他的耳邊竟然想起了尤逸說的那句話,你能安定下來嗎?蕭揚覺得,自己大抵是安定不了了。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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