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昨天覺得濱城武道局只有四層很小，但他沒想到這裡的地下另有天地，還有四層……

    地下四層。

    於芊芊將萬裡帶到一間更衣室前，扔給他一把鑰匙，「左邊是男子更衣室，進去找董嘉偉的衣櫃，換上他的衣服。」

    萬里一愣：「董哥的衣服我穿會大，要不就這身？」

    於芊芊搖頭：「不換衣服，訓練完你身上這套就報廢了。」

    萬里眼皮一跳：「於姐，咱這特訓還毀衣服？強度是不是有點高……」

    「正常強度，讓你提前學習一下武道大學中的閃避課程。如果不出意外，你們在學校的閃避課程也是我教，我有分寸。」

    萬里眨眨眼，一咬牙推門進了更衣室，於芊芊則緊隨其後，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董嘉偉的衣櫃中只放著一套衣服。一件墨綠色的齊肩短袖，一件迷彩褲。萬里穿上果然很拖沓，整理了兩分鐘才從更衣室中走出。

    於芊芊已換好衣服在外等他，同樣是墨綠配迷彩，英姿颯爽。

    「於姐，您當過兵？」

    「嗯，武道局很多同事都是復員的軍人，劉副局長也是。」

    「女兵啊。」萬里抬手行個歪歪扭扭的軍禮：「請長官指示！」

    於芊芊蹙眉：「別亂行軍禮！」

    「哦。」萬里咂咂嘴，完犢子，馬屁拍馬腳上了。

    「跟我來吧。」於芊芊邊走邊講解：「特訓時間只有七天，我會從最基礎的東西講起，最終能掌握多少看你天賦。」

    「放心吧於姐，我天賦特棒。」

    「希望如此。我聽廖局說你要把我掏空？」

    「……戲言，戲言。」

    「沒事，我不介意。」於姐轉頭笑笑，「進屋吧。」

    萬里一愣，於芊芊身前是個漆黑的房門，對比周圍潔白的牆壁，怎麼這麼瘮人？

    他緩緩走進房間，迎面一排鏡子反射棚頂的燈光，晃得他眼睛一花。兩秒後，萬里才睜眼打量房間內的情況。

    除了正前端的一排鏡子，房間內再無它物。潔白的牆壁，潔白的頂棚，而腳下的觸感讓萬里一怔。

    「水泥地？」

    「別堵著門。」於芊芊道：「這裡就是這七天特訓你的場所。首先要教你基礎閃避動作，跌扑和翻滾，總共有六種動作……」

    「水泥地，翻滾？」萬里嘴角一抽：「咱是不是進錯房間了？」

    「你以後準備隨身帶個瑜伽墊，翻滾前把它鋪上？」

    萬里撓撓頭：「這不是訓練……好吧，謝謝您沒在地上撒石子兒。」

    「別說俏皮話。看好第一個動作——前撲。」於芊芊前走幾步，從直立姿勢向下傾倒，手肘彎曲，臥倒於地，激起了一小層浮灰。

    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偏頭給萬里講解：「這個動作用於對手向前摔我時自我保護，看我小臂，它是與手掌同時撐地的，兩臂成四十五度角。再看我腳，腳尖向外扣，內扣你起身會慢！」

    萬里點點頭，走到於芊芊旁邊，pia的一下前撲在地。

    於芊芊一愣，迅速起身打量了萬里，嘴角微勾道：「不錯，頭再仰一仰。嗯好，起來吧。」

    萬里起身拍打一下小臂上的灰塵，於芊芊繼續講解：「學習能力不錯，看來你能掌握不少東西。第二個動作，後倒……」

    ……

    五分鐘後。

    於芊芊雙腿併攏蹲下，右臂放置身側，彎曲右肘，頭向左轉，雙腳蹬地，以肩、頸、背、臀依次著地滾動，後半蹲撐起上身。

    「這是第六個動作，也是翻滾中難度最高的動作，肩頸翻滾……」

    萬里屈膝，讓於芊芊一頓。

    「於姐，您繼續說，剛剛這個動作我有點沒看清。您後背和屁股……和臀部哪個先著地的？」

    「……背。」

    「哦。」萬里完成肩頸翻滾，半蹲著轉頭笑道：「so easy！」

    於芊芊起身：「小萬，你以前學過前撲和翻滾？薦萊教你的？」

    萬里一怔：「您認識二叔？他沒教過我，我也沒學過。至於我為什麼學得那麼快，或許……這世界上總會有些天才吧。」

    於芊芊笑著搖頭：「最基礎的六個動作，學得快不算什麼，而且你也未必完全掌握，從頭再做一遍？」

    萬里點點頭，站直身體，兩分鐘內完成前撲、後倒、側倒、前滾翻、後滾翻、肩頸翻滾六個動作。

    「so easy！」

    於芊芊眼皮一跳：「別驕傲。這只是基礎，第二套動作稍難一點，也是六個動作——格鬥防守術！」

    「格鬥防守最重要的是眼。絕大多數對手在攻擊前，眼睛都會瞄向他要攻擊的身體部位。而經驗豐富的對手，眼睛不看，身體也會對你泄秘。比如抬腿側踢前，相反方向的髖會向下沉一點。」

    「什麼是髖？」萬里提問。

    「腰部下方。」

    萬里眨眨眼：「於姐腰挺細。」

    「少說俏皮話。」於芊芊微勾嘴角：「教你第一個動作，阻擋！」

    ……

    十分鐘後。

    「so easy！」

    於芊芊眼角一跳：「第三組！」

    ……

    一個半小時後。

    「so easy！」

    於芊芊嘴角一抽。

    「於姐，有點兒餓了，學完第八組動作，我們去吃飯吧。哦，還得先洗個澡。」

    在水泥地上摸爬滾打倆小時，別說衣服，萬里連臉都是灰溜溜一片，於芊芊也一樣。

    於芊芊沒回話，萬里疑惑撓頭道：「於姐，您也餓了？那咱吃完飯再學第八組動作也行。」

    她還不回話，萬里微怔，試探道：「不會沒第八組動作了吧？」

    於芊芊緩緩點頭。

    「這也太easy了吧？於姐，你不行啊，一上午就被我掏空……」

    就在此時，萬里餘光突然瞥到於芊芊的左髖微沉，心中一驚，連忙抬手使用阻擋動作，果然接中她一記右鞭腿。

    萬里的阻擋動作很標準，但於芊芊的力量明顯超過了他能阻擋的最大範圍。他身體左傾卸力，後又進行肩頸翻滾保護自己，才終於擋防禦下這一腳。

    「於姐？」

    「動作連貫得不錯，」於芊芊揉揉手腕，「防守動作死學不行，還得活用。午飯前最後一項內容，在我攻擊下躲閃十分鐘！」

    「……於姐，您什麼等級？」

    「剛到c級！放心，我不會用全力的！」

    她一個箭步衝到萬里身前，抬腿狠狠下劈，速度極快，似有風聲於她腿邊呼嘯！

    萬里頓時把防守動作全部丟到一旁，一個睡覺式翻滾閃避……

    「於姐，冷靜點！」

    「我不easy了，於姐，請你溫柔點！」

    「於姐，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