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豪華的臥室一室一廳，在別人眼裡或許會看到羨慕，但在她眼裡卻是空蕩。坐到梳妝檯，到了晚上她執起描眉的筆繼續補妝，頓了頓停了下來。看著鏡中的自己，與母親只剩下三分相似的臉，這便是畫出來的效果。

    突然，一個身著藕粉色異服的少女出現在了她的鏡中，韓文雪猛地後退，踢翻了凳子，回過神，那稚嫩而又虛幻的少女向她靠近：「你的身上有莫曦哥哥的味道，請你，把身體借給我。」

    韓文雪腳下一滑倒在了床上，她已經忘記了大叫，只是瞪著大眼看著浮在半空望著自己的少女一遍遍的請求：「請你把身體借給我……」少女的手緩緩的朝她伸了過來，韓文雪忘記了反抗，忘記了呼吸，就好像被攝去了魂，直到在少女靠近她的那一瞬間被彈開，少女逃走了，她這才找回自己。

    「這……妖靈！」她慌忙撥打了沈芯葉的電話，電話那面響通，「喂，芯葉。」

    「嗯文雪，怎麼了，聽你的聲音很慌張。」

    「我剛才看到了妖靈，就在我家附近。」

    「什麼！」

    「不過……」

    「你別動，我馬上過去！」放下電話，沈芯葉隨便套了件外套直接打開窗戶跳了出去。小判在她腦頂來迴轉悠，詢問道，「主人，是不是那丫頭打來的，到底什麼事？」

    「嗯，是文雪。」小墨不在，沈芯葉翻到了屋檐上，握著右手的咒印書，看來也只有試試這個辦法了。法術，只要會用到哪都行的通。已經快到月圓之夜了，她亮出鬼璽，「拜託你了。」手握鬼璽，她在夜風之中施行。

    此時韓文雪就在家中等待，恐懼早就淡化了，或許是因為那女孩的心愿她看到了，那種眼神絕無惡意。那女孩似乎是因為什麼逃掉了，韓文雪胡亂的掏了掏口袋，翻箱倒櫃的想找到從劉曦討要的那張符紙，但真的是不見了。

    「十一月底……嘶~」她皺著眉頭回憶，但總也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她記得有一段記憶消失了，那天是做了什麼？只是單純的在家睡覺嗎？她搖搖頭，感覺像做了一個想不起來的夢，她記得十一月底正好是陽曆月初，「芯葉有事瞞著我。」這是她的第一直覺，也就是在上課的第四天真正的沈芯葉出現之時她會遠離沈芯葉。那是因為她看破了當時的小墨，以至於誤會了芯葉。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她已經沒有了那張符紙，自己又是怎麼看到靈的？而且那隻妖靈好像在懼怕什麼。

    窗外傳來敲打的聲音，韓文雪拉開窗簾將沈芯葉迎了引來。

    沈芯葉一進屋就在四處尋找，的確有一股特別的氣息但並不是妖靈。她見韓文雪安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握住她的雙手道：「嚇死我了文雪，還好你沒事。」

    韓文雪點點頭，看著選在半空的小判，小判知道她有符紙並不在意，卻害怕她會情不自禁的撲上來，還是遠離了她一些。韓文雪收回目光，今夜的她格外冷靜。

    沈芯葉問道：「文雪，你是怎麼發現妖靈的，嗯~這感覺好像也不是妖靈。奇怪~好像在哪裡感覺過。」雖有感覺，可是她卻忘記了。這種氣息微乎其微，似乎根本不足以支持其存在，她算算時間自己從家中到這裡也不慢，難道是散了？她懷疑。

    「芯葉，我……好像可以看到了。」韓文雪喃喃道，沈芯葉眨了下眼，「符紙我已經丟了，但是我能看見了。」

    「你是說……你把劉曦給你的符紙丟了？但是你還能看到。」

    韓文雪重重的點了下頭，一手抓出去將小判往懷裡這麼一帶，小判奮力掙扎：「壞人放開我，主人，主人救我，我要被悶死了嗚嗚嗚~」

    「……」沈芯葉上下打量起她，手指運起法術，真的是毫無反應。「真的沒有，你能看到？」

    韓文雪搖搖頭：「我也不確定，或許是那隻妖靈與眾不同。就像我們去雅欣姐家看到的那隻妖蛛。」

    小判用力撐住自己半截身體，一面奮力掙扎剩下的半截自由一面解釋：「或許是修煉千年的妖靈，也許是塑造了身體的妖靈，總之你能看到未必說明你就擁有了陰陽眼。」

    韓文雪將小判提溜到眼前：「那麼你呢，是你自願讓我看到的不成？」

    韓文雪這樣一說還真是，她連小判都可以看到了，證明她說的不假。

    怎麼會這樣呢？

    韓文雪將小判往床上一丟，撐著下巴不知尋思什麼。沈芯葉也不清楚原因，可文雪這情況，莫非是跟他們呆久了所以才會這樣？

    「文雪，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十一月初一，我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十一月初一。」那不就是消滅蛾魅的那一夜，這麼說來是從那裡開始。回想起來她也忘記了那一夜所發生的一切，她到底會是什麼樣子呢？細想之下，很快沈芯葉也盤起一隻胳膊撐著下巴開始回憶。突然她大叫一聲，趕忙捂住嘴巴，韓文雪一拍她肩膀，「你要嚇死誰啊！」

    沈芯葉捂著嘴：「沒事沒事。」只是想到那夜還有邱毅澄，如果說韓文雪因為那夜而看得見阿飄，那邱毅澄不會也能看到了吧？

    回想昨天邱毅澄還說要買隱形衣，那豈不是……大事不妙了！

    「你怎麼了芯葉，表情乖乖的，入魔了？還是神經不正常。」韓文雪摸了摸她的腦門，沈芯葉拉下她的手，「不跟你說了，我得回去。」

    「不行，你既然來了就留下來陪我。阿姨那邊我打，反正編瞎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說著她就要按手機，沈芯葉趕忙拉下，頓了頓，反正都已經發生了這件事也不著急。「好吧，明天不必早起，剛好我也有事跟你商量。但是明天早上你得叫我，我還是不能讓我媽發現。」

    「媽媽媽媽。」韓文雪嘟囔著，「管她的，小妞來，給爺樂一個。」

    韓文雪突然調笑起她，沈芯葉抓起枕頭就拍了回去：「大爺，美得你啊。」

    「哈哈，看招！」

    「小判，上嘍~」

    ……

    別墅外，莫念望著樓上的沈芯葉出神：「是莫曦哥哥保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