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你喜歡這些晶石？」

    胖子實在拽不動了，只好放棄，弱弱地看著葉川支支吾吾。舉手抹了抹腦袋，滿頭虛汗。

    炎魔出品，必是精品！

    這是鬼市人人知曉的一句話，炎魔出售的都是好東西，但價格也是天價。

    在紫雲峰上，胖子趙大志曾誇下海口別的沒有，銀兩多的是。現在，眼看葉川對炎魔出售的晶石有意，他一下子就焉了，再也豪爽不起來。

    上品晶石啊，三千銀兩都不見得能買下一塊，把胖子身上的銀兩連同內褲全都拿出來，也不夠買半塊的。

    「那是當然，怎麼，胖子，你不喜歡？」

    葉川扭頭看著胖子，邪邪地笑笑，胖子的臉龐更紅了。

    「要買就拿錢來，一塊晶石九千銀兩，買不起就滾，別擋路！」

    炎魔一聲冷喝，聲音沙啞，冷冷地掃人們一眼。蕩漾在空中的熱浪，驟然加劇，石窟前的地面似乎都滾燙起來。剛剛還擠得頭破血流的人們，一瞬間就走得一乾二淨，只剩下葉川和胖子兩人。

    一塊晶石九千銀兩，這不是買賣，是搶錢！

    往日出手一個比一個闊綽的修煉者，全都沒有了殘念。上品晶石雖好，但這樣的價格，誰出得起？

    「大師兄……」

    胖子趙大志伸手悄悄拉了拉葉川的衣服也想走，身上虛汗直流。

    不用展開神魂感應，他也能感覺有不少人在附近觀看，指指點點。如此離譜的價格，宗門護法來了都買不起，自己留下來豈不是丟人麼？難道，大師兄當真以為自己家裡做大生意大買賣錢多得像流水一樣用不完？

    在人們的指指點點下，胖子渾身不自在，不僅僅是冒虛汗那麼簡單，都快要哭了沒法下台。以後，打死他也不敢在葉川這個大師兄面前吹牛了。

    在別人面前吹牛，那是本事、風光，在大師兄葉川面前吹牛，那是等著打臉！

    「小子，你想買晶石？」炎魔看了過來，臉上多了一抹笑容。白森森的牙齒，岩石般粗糙、開裂的臉龐，火紅色的眼睛，看起來猙獰嚇人。不笑還好，張嘴一笑令人更加不安。被他掃一眼，胖子趙大志的心臟就莫名猛地一跳，說不出的難受。

    「這晶石是不錯。」葉川點點頭，一臉平靜。

    站在身旁的胖子趙大志急得滿頭虛汗，一臉惶恐，他卻是自自然然，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九千銀兩一塊都買，果然是有錢，這兩人是什麼來路？」

    「高一點的那個不熟悉認不出來，矮胖矮胖的那個我剛好知道，雲霧宗的。聽說，家裡是開米鋪的生意做得很大，家裡巨有錢。」

    「難怪，人傻錢多啊！」

    ……

    人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買不起，在一邊看看也好。

    聽著人們的議論，胖子趙大志臉龐紅到了耳根，更加無地自容了。葉川笑笑，瞥了渾身不自在的胖子一眼。

    「一塊晶石九千銀兩，全部買了還可以打個折扣，一塊晶石只收八千五。」炎魔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撲面而來的熱浪弱多了。

    胖子趙大志他也認識，別說頭上頂著大斗笠，就是化成灰都能認出來，前不久兩人還做了一筆交易。

    「謝謝，謝謝前輩，不過，今天我們……」

    胖子有些手足無措，虛汗唰唰唰直流，還幾塊一起買，把他一身肥肉割下來也一塊都買不起啊！

    「哦，錢不夠？那就先少買兩塊吧，一塊九千兩，一兩都不能少。」炎魔冷冰冰地回答。

    胖子身上的肥肉打了一個哆嗦，支支吾吾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拉著葉川就想溜。

    「一塊九千兩啊，不錯，這價格公道。」

    葉川點點頭，一副冤大頭的樣子，也不見他怎麼用力，胖子就是拽不動。拽了幾下也拽不動後，胖子跳崖的衝動都有了。要是被炎魔知道沒錢，一塊晶石都買不起，那豈不是找死？

    炎魔眼前一亮，冤大頭他最喜歡，「那好，拿錢來。」

    「沒錢。」葉川回答得很乾脆，胖子渾身一個哆嗦，腳底抹油就想跑。

    人家是坑爹，大師兄，你專坑師妹師弟啊！

    胖子趙大志本以為葉川還有什麼好主意，給他一百個熊膽，也沒想到葉川回答得這麼幹脆這麼直接，果然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哈哈，哈哈哈，好，好，小子，你耍我？沒錢你來幹什麼？」

    炎魔也是一臉意外，怒極而笑。

    敢在他面前放肆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了。連三大宗門的護法在鬼市內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的，誰敢放肆？葉川他是大有來頭有恃無恐，還是不知天高地厚活膩了？

    「炎魔是吧，我沒耍你，是你誤會了。」

    葉川鎮定自若，指著晶石下面的碟子，「我感興趣的不是這些晶石，而是這個碟子，開個價吧。」

    這是一個黑不溜秋的用來裝晶石的碟子，滿是灰塵還崩了一個缺口，像是隨便從街邊撿來的一文不值。在攤檔上擺了這麼多年，從來就沒人注意過。

    這人瘋了，還是有病？

    旁觀的人們大吃一驚，胖子趙大志也是張大嘴巴目瞪口呆，唯有炎魔卻是臉色一變，上下打量葉川一眼，火紅色的雙眼竟然多了一抹難得的驚訝，嘿嘿一笑：「嘿嘿，小子，有眼光！想要我這玉蝶也行，不用錢，拿一門聖人功法來換！」

    聖人功法？

    人們又是一聲驚呼，葉川的話就讓人夠意外夠驚訝了，炎魔的回答，讓人更加震驚，全都驚呆了。難不成，那個毫不起眼一直沒人注意的玉蝶真是什麼寶物？

    「唉，都已經是將死之人了，不趕緊自救還在要什麼聖人功法，可笑，可笑！」葉川搖搖頭，轉身就走，再也不看那個玉蝶一眼。

    胖子有點暈，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跟著葉川沒走幾步，眼前突然紅光一閃就被炎魔擋住了去路，「年輕人，你說什麼，誰是將死之人？再說一遍！」

    炙熱的熱浪，針扎一樣讓皮膚刺痛，胖子終於清醒過來。看著發怒的炎魔，身體情不自禁的哆嗦起來。在這個大魔頭面前，修士一重的修為渣都不是！

    「最近，你的心肺血脈不好過吧。三天後，子時前，你要是能扛過去，我就從孽龍淵上跳下去。」

    葉川鎮定自若，看了就要發飆的炎魔一眼，淡淡地轉身離去。

    身後，殺氣騰騰的炎魔目露凶光，看著葉川遠去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見氣氛緊張起來，在附近旁觀的人們紛紛散去，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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