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悅吃東西的動作頓住，在想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嗯？」霍澍在等著她的回答。

    虞悅低頭嗯了一聲，「我沒看到啊，我幫你找找吧。」

    吃完東西，虞悅才想起來請假的事兒，早晨忘記給人事部的經理打電話，估計算遲到。

    霍澍告訴她，「我親自幫你請假了。」

    親自這二字被他刻意加重，仿佛別有深意。

    小暑過去，夏日的午後總是讓人昏昏欲睡，虞悅打了個哈欠，門鈴響了。

    她走過去打開門，是一位陌生的保潔阿姨。

    虞悅，「趙姐呢？」

    保潔回她：「她昨天生病請假了，又怕耽誤您的事兒，就叫我來了。」

    虞悅放人進來。

    保潔阿姨戴上鞋套，開始打掃衛生。

    虞悅坐在沙發上，轉頭問霍澍，「你幫我請了一天還是半天？」

    霍澍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水，擰開，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我幫你調休了兩天。」

    虞悅皺眉，「意思是我的年假少了兩天？」

    霍澍想了想，「是這麼回事。」

    虞悅扶額，總裁果然不知人間疾苦，她拿出手機打開公司的軟體，告訴老賀。

    【我明天就回去上班。】

    【聽說您不舒服，要不多休息幾天？】

    這霍總都來請假了，身體得多不舒服啊。

    虞悅回他：不用，我好了，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

    請完假，她退出界面，微信消息彈出來。

    【周梨：你還好吧？】

    她昨天掛了電話，左思右想睡不著，追了一季的綜藝，現在才醒，也不知虞悅的具體情況。【虞悅：還不錯。】

    至於尷尬的事情，就讓它隨著夏日的風散去吧。

    手好手機，保潔阿姨從虞悅的臥室探出腦袋，「虞小姐，這個紐扣還要嗎？」

    那顆如黑耀般的紐扣此刻看起來鋥亮無比。

    霍澍挑眉看她。

    虞悅恨自己怎麼就隨手放在桌上了，她站起來，「要。」

    她拿著遞給霍澍，「看看是不是你的扣子？」

    霍澍拇指和食指輕輕捻住扣子，不停把玩，「是我的扣子，不知道怎麼跑在你那邊了。」

    虞悅搖頭，「我也不明白，應該是掉在客廳，不小心被我踢進去的吧。」

    霍澍沉聲笑著，朝著房間裡的保潔阿姨道：「您打掃乾淨點兒，尤其是地上的扣子，收好了，她喜歡光著腳，一不小心就踩到了。」

    保潔阿姨又出來，笑著說：「先生對太太真好。」

    虞悅，這保潔阿姨也太會說話了。

    霍澍整個人一長條斜靠在沙發上，長腿一伸，慵懶隨性，手中還在把玩那顆扣子。

    都說手好看的人彈鋼琴也特別好，霍澍彈鋼琴她沒見過，但是見過他彈鍵盤。

    噼里啪啦相當帶感。

    虞悅咽了咽口水，不禁奇怪，這個男人究竟什麼地方不好呢？

    霍澍沒有錯過她的表情，也好奇這人在想什麼，「你餓了？」

    怎麼還吞口水？

    虞悅呵呵一笑，掩飾尷尬，確實有點饞。

    昨天夜裡怎麼忽然就應激了。

    虞悅惱羞成怒，後悔死了。

    她轉身回房間，阿姨正在收拾酒瓶子，她問：「這裡還有點酒，要留著嗎？」

    開了一晚上的瓶蓋，味道都沒了。

    虞悅拿起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扔了就行。」

    她想起來還有工作沒做呢。

    留下保潔阿姨，她抱電腦出去，放在客廳里的大桌上。

    霍澍吃完飯也不去公司，上癮般玩兒著手中的紐扣，仿佛在盤核桃。

    打開電腦的那一瞬間，忽然傳出來奇怪的響聲。

    雖然很小，但是作為成年人不難知道這是什麼？

    虞悅用了她平生最快的速度靜音電腦。

    身後傳來低低的笑聲。

    虞悅臉色從耳朵紅到脖子，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子。

    霍澍忽然湊近到她肩膀上，「在什麼東西？」

    那蠱惑的聲音帶著致命的誘惑。

    「沒，沒什麼。」虞悅縮小了網頁界面，她右胳膊撐著臉，試圖阻擋霍澍的視線。

    打開辦公軟體，開始整理南曲那塊兒地的方案。

    霍澍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這裡打錯字了。」

    二人親密無間，虞悅整個人都靠在霍澍懷裡。

    她覺得霍澍是故意的，偏偏不能反駁，嗯了一聲，將字改過來。

    真的是太社死了幸虧阿姨沒聽到，否則她這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了。

    怎麼就認識路聽這樣一個小色女呢？

    天天給她發一些有的沒的網站，信誓旦旦告訴她，「高清的，故事情節非常豐滿，不好看你打我。」

    虞悅點開後，看了一半索然無味，直接合上電腦，誰知這東西一打開還在繼續。

    不得不說這電腦待機時間真長，不愧是中越出品。

    品質保證。

    虞悅給自己找補，「好久沒殺毒了，電腦估計是中了病毒。」

    霍澍將扣子收在口袋裡，「中越不是有個殺毒軟體會實時監控嗎？身為中越的員工，你不用我們公司的軟體？」

    虞悅感覺自己現在像古代的太監，皇帝就在邊上問你：你沒有聽朕的話嗎？

    說錯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虞悅渾身燥熱，覺得霍澍在存心報復自己，「安裝了，不知道哪天手滑卸載了。」

    霍澍玩上癮，語音說了句，「honey!」

    他的語氣繾綣，一時間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honey回覆：「我在，請問您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honey是中越電腦中的語音助手。

    霍澍後退一步，悠閒自在：「請幫我找一下殺毒」軟體。

    虞悅堵住霍澍的嘴巴，眼神帶著怒意，「你不去上班嗎？」

    霍澍懶洋洋挑眉，「我請假了。」

    保潔阿姨出來就看到這一幕，沙發那邊的二人就是小情侶的打打鬧鬧，美好得很。

    她笑了笑，「兩位的感情真好啊。」

    霍澍笑出了聲，熱氣觸及虞悅的手心，癢得不行。

    虞悅收回手，她根本不可能騙過霍澍。

    霍澍捏著她的後頸，「我說過了，不許騙我，你今天騙我兩次。」

    他最討厭騙子了，可偏偏虞悅是個滿嘴謊言的人。

    從認識她的第一天他就知道。

    虞悅點開網頁，「來來來，你看。」

    裡面有兩個赤裸的小人，虞悅攤開手，「大家都是成年人，看看很正常吧？」

    霍澍嗯了一聲，「好看嗎？」

    虞悅關了，搖頭，「不好看。」

    她是沒有太大感覺的。

    路聽知道後不可思議，問她是不是性冷淡。

    虞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反正她對男人的需求為0。

    霍澍重新靠回沙發上，「不喜歡？」

    「不是很喜歡。」甚至可以說是討厭，有點不願意接觸這方面的知識。

    霍澍沒再問下去。

    屋子裡只有保潔阿姨打掃衛生的聲音。

    虞悅在整理南曲的方案，桌子上的手機振動好幾下。

    是微信語音。

    她側目一看，霍憑，這頭像好眼熟啊。

    虞悅回頭看了看霍澍，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著沙發睡著了，胳膊撐著腦袋，像是在擺拍。

    她起身離霍澍遠點，接起電話，「有事兒嗎？」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一直在打電話。

    霍憑聽到她冷漠的語氣也知道虞悅不待見自己，他道：「昨天喝了酒，想找人說說話，打到你那裡去了。」

    昨天晚上霍澍回去一定發生了大事兒，就連霍憑都受到了打擊，估計不簡單。

    虞悅的語氣疏遠又陌生，「你找人說話可以，但不應該找我。」

    霍憑輕聲笑著，「小悅，我有時候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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