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悅看得明白詹子遇的想法。

    男大學生剛畢業，心裡還藏不住事，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就連喜歡也放在眼裡。

    這樣單純的人不是虞悅喜歡吃的那盤菜。

    她微微歪著腦袋，像是要靠在霍澍的肩膀上：「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我有男朋友了，你就不要糾纏了。

    詹子遇張了張嘴，像是吃了一口黃連，有苦難言。

    他內心是氣憤的，怪不得他總是覺得他們之間有貓膩，那種感覺像是一條絲線緊緊地將兩個人牽扯在一起。

    一剎那間，他捶胸頓足：「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霍澍：「今天上午。」

    在畫展的時候。

    詹子遇喝了酒，眼中帶著紅血絲，心裡不甘心。

    屋子裡的人終於發現他不見了，跟著出來：「詹子遇，你幹嗎呢？」

    詹子遇低著頭：「抱歉，打擾了。」

    霍澍搖頭，頗為無奈，這就是虞悅的魅力所在，害人不淺。

    她在人的心間放了一把火，隨後視而不見。

    路聽扶著門框吵鬧著要回家，她隨手按了電話。

    虞悅的手機響了。

    路聽說話迷迷糊糊地：「我要回家，你來接我，我在」

    沒說清楚，在她馬上就要平地摔的時候，虞悅快步扶住她。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屋子裡應該來了新同學，起碼有二十多個，東倒西歪的。

    虞悅攙扶著路聽：「你家在哪兒？」

    誰知路聽根本不在意她在說什麼，將鼻子湊在虞悅的身上聞了聞，傻傻一笑：「姐姐，你好香啊。」

    虞悅不與醉漢論長短，拿過路聽的手機。

    很好，沒電了。

    這要怎麼聯繫家人？

    路聽黏在虞悅身上不離開，虞悅求助的眼神看向霍澍。

    霍澍無奈掏出手機，給趙銘打了個電話。

    起初趙銘想破口大罵，他媽的你誰？打擾我泡腳。

    一看是霍澍他語氣都變了：「霍總啊，你打電話啥事兒？」

    霍澍語氣平淡，聽不出其中的喜怒哀樂：「你外甥女在萬塔公寓21棟這裡，你過來接一下。」

    趙銘：「我外甥女？」

    他那一瞬間先想了想自己的外甥女是誰？

    路聽。

    這姑娘肯定又和霍澍的秘書在一起呢。

    他趕緊從泡腳捅出來：「二十分鐘後，我馬上到。」

    霍澍掛了電話：「聯繫好了，帶著她下樓吧。」

    還好路聽很輕，扶著也能走兩步。

    詹子遇依依不捨，卻在一瞬間明白他和霍澍的差距。

    這個場景，他的辦法是讓路聽在附近的酒店休息。

    但霍澍卻可以聯繫到她的家人，帶回去。

    這簡直就是抽他大耳光子。

    看完電影就八點多，糾纏了一會兒馬上就要到九點了。

    路聽蹲在公寓樓前要吐不吐的。

    夜間的風倒是吹得她稍微舒服一些，她蹲下來像是一隻小狗：「虞悅姐，謝謝你啊。」

    虞悅拍著她的背：「舉手之勞。」

    確實很巧合，一出門就遇見他們了。

    一束燈光打過來，是趙銘的車燈。

    他老遠就看見21棟樓門前的三個人，起初他大吃一驚。

    虞悅正在安撫中間的路聽，霍澍還是上午看見時的那套衣服，面色冷漠。

    這個場景不像是朋友之間的約會。

    倒像是

    想他聰明絕頂，高材生畢業，一時間竟然想不出合適的詞語。

    他接過虞悅的手中的路聽：「謝謝虞小姐，謝謝霍總，我這外甥女從小叛逆，給你們添麻煩了。」

    虞悅幫著他將路聽扶在後車座：「沒有的事。」

    路聽張牙舞爪地要抱抱。

    霍澍的聲音在黑夜中仿佛鬼魅：「趙校長她喝大了，趕緊帶回去。」

    趙銘心中一緊張關了後車的門，上了主駕駛：「我先走了。」

    車子調轉方向，趙銘一拍腦袋。

    終於想起來剛才的場景。

    太他媽的像是一家三口了。

    爸爸媽媽去照顧叛逆的女兒。

    -

    虞悅身上沾染了一身酒味，她皺了皺眉頭卻不想上去換，不然還要遇見詹子遇。

    這些年她做事喜歡雷厲風行，不喜歡拖拖拉拉。

    席重為了求和，給霍澍推薦了很多適合約會的地點：「保證合適。」

    霍澍不屑一笑：「不合適打死你。」

    席重：

    有一家餐廳就在萬塔公寓的附近，兩個人走路十幾分鐘就到。

    虞悅想著散散身上的酒味。

    這是一家西班牙風格的餐廳，黑白風的裝修格外簡潔。

    虞悅很喜歡這個餐廳，歪著腦袋和霍澍交頭接耳：「這家風格很不錯哦。」

    霍澍心裡記住了席重得好。

    「看看口味如何。」他保留了一絲理智。

    二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榕城的夜景。

    點完菜，虞悅將菜單遞給了服務員，一抬頭看到了門口的陳開心。

    這究竟多有緣？在自己家門口吃個飯都能碰到這個女人。

    二人眼神交流戰火連天。

    陳開心身邊跟著一位男士，她不認識，但男人看起來要比霍憑儒雅多了。

    看到兩個人的生分程度也知道不是情侶關係了。

    霍澍沒看手機倒是認真打量起對面的虞悅。

    下樓的時候她沒換衣服，還戴著土裡土氣的眼鏡，就連服務員都多看她兩眼。

    可是她絲毫不在乎。

    服務員端著酒上來：「您的酒。」

    紅色的液體倒在高腳杯里，霍澍端起來：「慶祝你的合作方案成功。」

    虞悅摘下眼鏡：「cheers！」

    陳開心就坐在他們後面，怎麼可能聽不到。正是因為如此，她翻菜單的動作都加快了。

    男人頗為無奈：「是不喜歡嗎？」

    陳開心淡淡一笑：「沒有啊，這個搓不動，我用力了些。」

    淑女形象還是要維持的。

    這家餐廳的口味格外好，虞悅忍不住多吃了幾口，就著紅酒仿佛在吃西班牙海鮮飯泡酒。

    霍澍勸她少喝點。

    虞悅又抿了一口：「這家飯店的酒也不錯哦。」

    霍澍深刻懷疑，席重將這輩子所有的聰明才智都用在如何哄女孩子開心了。

    喝多的虞悅著急去廁所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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