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現在好了，有蕭塵。」族長剛才可是看著蕭塵一眼把那兩名強盜給『看死』了。

    「蕭塵！」韓樂老人猛的伸出手，緊緊抓住蕭塵。

    「蕭塵，我有一件事，答應我。」

    蕭塵抓著族長那枯槁的手腕點了點頭。

    「別的沒什麼，我就是，希望…你，你滅……滅掉圖里……島！咳！」

    族長口中猛然湧出鮮血，塞都塞不住。鮮血染紅了床鋪，老人抓著蕭塵的手，漸漸放鬆了。

    「樂叔叔！」虎子鼻子一酸，眼淚溢出。

    少年時代，父母雙亡。與虎子接觸最多的，就是族長。韓樂老人，是他的領路人，是他的老大哥！

    生命中又一個重要的人物逝去，怎能不流淚？

    成哥和蕭塵沉默著，一臉悲戚。

    ……

    下午，蕭塵，虎子，成哥，還有一些倖存的人，一同將死者的遺體安置好。

    因為撤離得早，死的人大多是那些集中的男人。因為集中，也好處理些。

    虎子親手埋葬了黑皮和黑皮妻子的屍體。黑皮是他從小就收了的小弟，其實虎子感覺他就是自己的親弟弟。黑皮媳婦是虎子的遠方表妹，發現她屍體的時候，已經是衣裳撕成布條了。屍體也被強盜糟蹋地慘不忍睹。

    現在，黑皮夫婦都已經換上了潔淨的衣裳，一同埋在地下了。

    「走吧！」蕭塵拍拍虎子的肩膀，虎子懷中，僅剩的一隻手抱著一個嬰兒。這是黑皮的女兒，叫韓鳳。當時有人在發現她母親屍體的院子裡經過，聽到了啼哭聲，才從茅草堆中將她救出。

    「嗯。」虎子點點頭，此時離日落還有一個半時辰，趕到大寒莊還來得及。

    漸漸地，蕭塵一行數人消失在地平線上……

    韓莊後頭靠著的山丘，多出了一百多座墓地，還有……一個惡靈台。

    惡靈台，為虎子所建。將強盜屍體的頭顱砍下，身體用鐵鏈穿過掛在木柱子上。地上，也就是屍體腳下，放著用鐵籠子鎖著的頭顱。

    雖然蕭塵覺得這樣不好，可畢竟虎子對強盜的恨意滔天，所以也不好干涉。

    ……

    一個時辰後，大寒莊。

    兩排高大的木樁將大寒莊圍住，只有兩個入口，且都被人守衛著。

    韓莊是方圓千里之內最大的村莊，自然不需要設防。可大寒莊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莊子，而且又是特殊時期，自然得小心翼翼。

    一個獨臂青年，抱著一個嬰兒。嬰兒小臉蛋水嫩水嫩的，可愛極了。跟在他後面的一群人，其中不少都是帶傷的。奇怪的是，有一個人是閉著眼睛走路的。

    「大寒莊很快就到了。」虎子略微有些期待。

    其他人甚至都有些焦急了。

    畢竟，到了大寒莊，就能確定到底有多少親人活下來了。看到了，才安心。

    蕭塵眼睛還是有陣陣刺痛，而且對周圍的那種感應越來越模糊，最後就變得時有時無了。

    這就讓走路變得非常麻煩了，虎子就讓其他人圍著蕭塵。聽著腳步聲，以蕭塵真武境的實力，走了這麼久，總算沒出岔子。

    終於，在一座山丘上望下，能看到大寒莊了。

    大寒莊外。

    「你們是什麼人？幹什麼的？」獸皮青年看著這一群人，顯得很是緊張。

    「我們是韓莊的。」

    「韓莊？」獸皮青年一皺眉，道：「你們說是韓莊的就是韓莊的？有什麼證明麼？」

    「沒有。」證明？虎子還真沒有。

    「沒有？哼哼，就算是韓莊的也不給進去。你們走吧！」

    成哥當即就惱了起來。

    「你丫的。讓不讓我們進去！」

    「你想怎麼樣？」看成哥這架勢，是要幹上一架。那獸皮青年嚇得連忙拿起長矛。

    「怎麼辦？進不去？」眾人焦急。

    「誰啊？在這裡鬧什麼呢？」莊裡突然傳出一道洪亮的聲音，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走了過來。

    「二狗子！」一道喜悅的聲音響起。

    那男人忽然便愣住了。

    「蝦子！」聽到這聲音，蕭塵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你沒死呢！」那男人也有些歡喜，他看著面前隱隱有淚痕的女孩子。

    「你……」女孩說不出話來。

    「哎，虎大哥也沒死啊！」這傢伙這時候才發現虎子。

    「去你的！你要死就去吧！」虎子猛地就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帶我們進去。」

    顯然都是舊識，蕭塵他們也都進了莊。

    「小蝦子，這才一年沒見，就長這麼高了！」那二狗子大大咧咧地道。

    「二狗子叔叔，我……」

    「叔叔？我才比你大六歲啊！還有，你怎麼總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來，笑一個！」

    「二狗子，我不想嫁給你了！」

    「啊？你……」

    蕭塵也是在暗中搖頭，這女孩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

    「這強盜，真是禍害人吶！」

    夜晚，房中。

    蕭塵先前是跟大家聚了聚，又被拉著過去跟大寒莊裡的韓族高層談了許久。吃過晚飯才被帶到這間屋子。

    「神晶九重。」蕭塵心中默念，身影開始在房間中移動起來。

    一次，兩次，三次，四……

    冥冥中的力量撕扯。行之力沖刷，蕭塵的筋骨，皮肉，都在不斷變強著。

    「轟！~轟！」行之力激盪。

    「七十九次！」

    「第八十次！」

    「第八十一！」

    「第八……啊！」全身劇痛，蕭塵不得不停下來。

    「八十一次！我今天竟然一口氣做了八十一次！」喘著粗氣，蕭塵靠在牆上。

    「對了。這只是功法神晶九重第一重！還有第二重！」蕭塵有些興奮。

    「不過，今天這個樣子，估計是不行了。」

    「先睡上一覺，明天再說！」

    躺在床上，蕭塵漸漸放鬆了。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他很容易地就進入了空靈狀態。

    正因為什麼也不想，不過一會兒，他就是半睡半醒了。

    無盡的寧靜……

    無為……

    再一次，蕭塵那朦朧的意識感受到了那廣闊的天地……天上，有一隻鳥在飛，風吹著雲朵到處飄……地上，一株小草生長著，只是極其緩慢，一塊石頭下陷著……

    蕭塵做了一個夢。他在海邊，海浪拍來又退去，就此一生……

    ……

    第二天。

    蕭塵一起床就感覺特別清爽，眼睛也好了。

    洗漱完便連忙去大寒莊練武場了。這是昨天晚上就約定好了的。

    「喝！喝！喝喝！喝！~」

    喝聲不斷。

    練武場上，一群少年組成方陣，拿著長矛，不斷重複著幾個動作。這些都是莊稼人自己摸索出來，一代代完善的招式。雖然都是普通，簡單至極的招式，但卻是實用無比。

    在這個方陣中，夾雜著幾個成年人。

    蕭塵來到練武場的高台。練武場本身就要比地面高三四十厘米，而高台這裡，就要比練武場要高一米多，還臨時擴建了一番。

    蕭塵走上台階。

    「蕭塵來了啊。」

    「嗯。早上好！」蕭塵點點頭。

    虎子跑過來把蕭塵拉走了。他懷裡還抱著韓鳳，看樣子是他想養了。

    「來，坐這裡。」虎子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然後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逗韓鳳玩兒了。

    又等了差不多一刻鐘，人也來得差不多了。

    「大會要開始了。」耳邊忽然出現虎子的聲音。

    正在閉目養神的蕭塵點了點頭，然後睜開了雙眼。

    練武場中，集聚了大量族人。可是，人群很安靜，氣氛壓抑，沒有一個人能笑得起來。

    現在，不過二三十平方米的高台上有人站著，有人坐著。

    虎子站起來，並未放開手中的韓鳳。他掃視了一番下面，喉結動了動。

    「相信大家昨天也已經知道了。」

    「我要在這裡重複一次。昨天上午，我韓族最大的村莊，韓莊，被一隊強盜，屠殺！死亡一百二十七人！因為韓莊是總族會所在，所以這死去的一百二十七人中，絕大部分是青壯年！」

    虎子說著，眼中都隱隱散發出一種煞氣。

    一百二十七人死去……這強盜太狠了！

    下方，一些由韓莊逃來的族人都開始壓抑不住心中的悲傷，痛哭起來。

    「不過，那些殺害他們的兇手，都已經，全！部！伏！誅！」一字一頓，鏗鏘有力。話語間，透露出虎子無盡的恨意。

    「老天啊！」蕭塵一拍額頭。「怎麼說起強盜就是這個樣子？」

    「以前，我們要窩囊地忍下去。現在，我們不用繼續了！我們，要反抗！」

    「強盜算什麼？他們會行之力，我們也會！為什麼要怕？」

    虎子洪亮的聲音在練武場迴蕩。

    下面的哭聲越來越大，逐漸也有了討論聲。

    許久，虎子平復了心情，收斂殺意。繼續道：「這次集中，就是要舉行韓莊死者家屬撫慰儀式，以及韓族新族長的族會成員投票大會。」

    「在這裡公布一個消息：經過我族總族會昨晚討論決定，兩天後，韓族全體，除中等村莊以下（其中不包括中等村莊）的村莊外，一律隨總族會遷移。在大湖另一端，遠離圖里島的地方定居。發展實力。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三年五年。總之，積蓄力量，與圖里島決戰！」

    「決戰？」

    「打得過嗎？」

    「我沒聽錯吧？」

    「別質疑，總族會決定的，自然有其道理。沒底氣，這話不敢說的。」

    「怎麼可能啊？」

    「好！干翻他們！」

    ……族人們七嘴八舌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