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陽,抓著你啦!」

    我一把將講台裡面的人抓了出來,然後就愣住了,因為這不是賈陽,而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正瑟瑟發抖、滿臉驚慌地看著我們。

    氣的我直接甩了他一個耳光:「你躲這裡面幹什麼?」

    「我……怕……」說話間,便傳來一股騷臭味,他的褲襠竟然濕了。

    你媽,這幫高三學生都什麼毛病,難道是高考的壓力太大了?

    我和黃杰既無奈又可氣,又去教室的其他地方找。其實就這麼大個地兒,能去哪兒找?無非是窗簾後面、柜子後面,但統統一無所獲。我們走到哪,那些個無辜的學生就趕緊離我們遠遠的,像是一幫受到驚嚇的小雞仔。

    在翻遍所有窗簾都沒找到賈陽後,我沖他們喊:「賈陽呢?!」

    他們沒一個敢說話的,只是驚恐的看著我。

    氣的我抄起一個凳子:「我他媽問你們賈陽呢?!」

    「沒沒沒沒見……」一個男生搖著頭說道。

    媽的,我把凳子一丟,又回頭看了一下窗外,這他媽是四樓,賈陽不可能跳下去啊,這十幾米高呢,跳下去就算不死,也得高位截癱。那麼,有可能是躲到其他教室去了。我和黃杰出了教室,走廊上的戰鬥差不多已經平息了,只剩零零散散的七八個人還在打著。

    高三有十幾個班,我和黃杰不可能一個班一個班的找。

    於是我立刻放開嗓子說道:「大家去各班檢查一下,看看賈陽在那裡,把他給我拖出來,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還有水房和廁所,馬傑你親自過去看看!」一聲令下,除了那些還在打鬥的之外,其他人紛紛湧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教室。

    我皺著眉頭,謹慎地看著左右,只等那間教室拖出一個人來,便喝令眾人衝上去將他暴打一頓。同時,我也摸了摸背後的刀子,幾乎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猛烈的心跳了。

    我們幾人都帶著刀子,就等賈陽現身了。

    不一會兒,大家紛紛從教室里出來了。

    「飛哥,沒有啊!」

    「飛哥,找不到賈陽!」

    「飛哥,裡面沒有!」

    就連馬傑也喊:「飛哥,賈陽不在廁所和水房!」

    我的心中一驚,哪裡都沒有?

    不可能啊,整個走廊被我們給堵死了,難道他長著翅膀飛了不成?

    「飛哥,怎麼回事?」劉明俊跑了過來。陣引大亡。

    走廊里,眾人都面面相覷,露出一臉迷茫的神色,誰也不知道賈陽去哪裡了。

    我一跺腳,跑到走廊東頭,這邊有十幾個人在把守著樓梯,樓梯下面有十來個以前唐亮的兄弟,他們一開始還想衝上來,後來見上面大局已定,現在連動都不敢動了。

    我問這邊的兄弟:「看見賈陽了嗎?」

    「沒有啊。」他們搖頭。

    賈陽是紅花狀元,三中現任的老大,人人都知道他長什麼模樣,如果他現過身,不可能沒人看見。

    我又跑到走廊西頭,問了他們同樣的問題,他們也說沒有見到。這邊的樓梯下面主要是學校的老師和保安,聚了有二三十個,還是教導主任帶頭。主任見我現身,立刻說道:「左飛,你還想把事搞多大,差不多點就行了,你想和孫孤生一起去坐牢?」

    「主任,莫小花的事你也聽說了吧?你不敢把賈陽扭去坐牢,跑到這來嚇唬我,可真有意思。」

    主任大怒:「誰說我不敢的?我也是剛剛聽說這事,我正準備抓起他來送到派出所去!」

    我才不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還不希望他把賈陽送到派出所呢,真送進派出所了,我還怎麼要他的命啊?

    就在這時,走廊突然傳來鄭午的大喊:「操你媽的,你不是要和我單挑嗎,來啊,來啊!」

    我扭頭一看,鄭午正甩著一把斧子,在他前面的地上爬著一個人,正是昨天才被砍傷一條腿的李健儒。李健儒做完手術就來上課了,沒想到又碰到如此大劫,怎一個慘字了得。

    鄭午也不急著干他,就在後面不急不緩地追著:「你爬啊,我看你能爬到哪裡去!」

    李健儒一步步往前爬著,地上還都是碎玻璃渣子,他的手已經被扎的鮮血橫流。

    「操你媽的,爬的比蝸牛還慢。」鄭午舉起斧子,狠狠剁了下去。

    「住手!」我大喊一聲。

    鄭午回過頭來,迷茫地看著我。

    我跑過去,抓住李健儒的頭髮,將他的頭提溜起來:「賈陽呢?」李健儒是賈陽的心腹,24小時除了睡覺以外,其他時間都在一起,就連洗澡都互相搓背,他肯定知道賈陽的下落。


    李健儒哆哆嗦嗦地說:「陽哥今晚就沒來上自習,我不知道他跑哪裡去了!」

    我的腦子「嗡」一聲響,頓時一片空白。我知道李健儒沒有撒謊,一來他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說謊,二來賈陽確實不在,如果他在的話,勢必會被我們找出來的。

    沒想到我辛辛苦苦搞出這麼大一場混戰來,竟然連賈陽的一根毛都沒有摸到,現在的我又氣又急,真是無法形容心中的苦悶。旁邊的黃杰碰了碰我:「咱們去找找他,反正他的兄弟都被幹掉了,被咱們抓到也是難逃一死。」

    「對,對。」我趕緊點頭,賈陽的人已經被我們干翻了,只要能找到他,他還是躲不過一劫。

    可是,現在去哪兒找呢?

    沒人知道,但是以我現在的心情,就算不知道也要去找,像個沒頭蒼蠅也要亂撞。

    我站起身來,就往樓梯那邊跑。

    「跟上,都跟上!」馬傑在後面喊著,大部隊便轟隆隆的跟在我的身後。

    馬傑乾的不錯,就算找到賈陽,也得要眾人一起上,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乾死他啊。

    一百多人跟著我下了樓,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馬,幾乎要把教學樓給震塌了。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但地上還是白茫茫的一片,而且教學樓下面的雪地已經被踩實了,腳踏在上面還光溜溜的打滑,大家都小心翼翼地走著。

    我不知道去哪找賈陽,反正就是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跑,身後的眾人也都莫名其妙的跟著我。

    我們剛出了教學樓,就聽見後面「砰」的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摔下來了。

    眾人疑惑,紛紛回頭去看。

    竟然是個人,還赤裸著下半身,不知從哪摔下來的,胳膊和腿都易位了,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躺在地上,頭部還流出暗紅色的鮮血,將旁邊的一小塊雪地都染紅了。腦漿子也摔出來一些,還有其他部分,也摔爛了一些,血肉都翻出來了。

    這人顯然已經死了。

    看到這個場景,我有點忍不住想吐,而旁邊已經傳來了好幾個人的嘔吐聲。

    「飛哥,是賈陽!」距離那具屍體最近的一個學生喊道。

    我心裡一震,往前走了兩步,看向那人的臉。

    果然是賈陽!

    賈陽從樓上摔下來了,而且當場慘死!

    我的一顆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完全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我想親手殺死他,可他現在卻摔死在我的面前。我在樓上的時候還想,賈陽不會是跳下去了吧?而且還想了不止一次。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賈陽竟然真的摔下來了。

    可是,我不相信他是自己跳下來的,這個人膽小如鼠,不會幹出這種事的,那是怎麼回事?

    我看向他赤裸的下半身,腦中突然一震,似乎明白了點什麼,撒腿就往教學樓里跑。眾人不明所以,只有黃杰、鄭午他們幾個跟著我跑了過來。

    上樓的時候,教導主任領著一干老師、保安也急匆匆往下趕,看來已經聽說下面摔死一個學生的事了。我一直往上跑,一直跑到頂層,推開那扇鐵門,來到天台。

    天台上黑乎乎的,這裡沒有燈光,但是地上的腳印卻清晰可見。

    這裡的積雪很厚,一腳下去能漫過鞋去。地上有兩排腳印,一個稍微大點,一個稍微小點,一看就是一個男生、一個女生。

    順著腳印走過去,隱約看見天台的邊緣蹲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影子。

    走近了,才看到是個女生。女生蹲在雪地里,只穿著一件棉衣,下半身也是裸的,旁邊的雪地凌亂不堪,似乎發生了什麼爭鬥。

    那女生在哭,把頭埋在膝蓋里,嚇得渾身發抖。

    「馬曉茹?!」我驚訝地叫了一聲。

    女生抬起頭來,果然是馬曉茹,她的臉上都是淚痕,滿臉的驚慌和恐怖。

    「飛哥……」馬曉茹大哭著:「賈陽要強姦我,我不願意,他就打我,我倆在打架的時候,他就不小心摔下去了!」

    我撲過去,按住她的肩膀:「你沒事吧?」

    馬曉茹搖了搖頭,抽泣著說:「我沒事,就是賈陽,他摔下去了,好可怕!」

    「好了好了,你把衣服穿好,咱們先下去再說。」

    「飛哥,我怕,怕的渾身都動不了了。」

    沒辦法,只能我幫她穿衣服。我從旁邊的雪地里把她的衣服、褲子撿過來,幫她穿的時候,黃杰他們都把頭轉過去了。我幫她穿好了,馬曉茹又勾住我的脖子,哭著說:「飛哥,我動不了了,你抱我下去吧。」

    我只好抱起馬曉茹,朝著鐵門走過去。

    黃杰他們走在前面。出鐵門的時候,馬曉茹突然貼著我的耳朵,輕輕說了一句:「飛哥,你看,莫小花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而且,我做的比她更漂亮!」

    說著,她輕輕笑了一聲,除了我以外,誰也沒有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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