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在給肖染做完檢查後，溫柔地輕聲問道：「疼不疼？」

    肖染皺著眉，輕輕點了一下頭。

    看到婆婆，她的眼淚就有點止不住，想要奪眶而出。

    周琴給她一種親媽的親切感。

    周琴坐在床邊，輕撫著肖染的發：「可憐的孩子。」

    「媽！」肖染控制不住，撲進周琴懷裡。

    「我不替顧漠說情。你不要原諒他。敢隨便家暴的男人，必須好好地懲罰他！」周琴大義滅親，嚴肅地說道。

    「媽……」肖染委屈地抱住周琴。「baby沒了。」

    「你還年輕。」周琴一邊拍著肖染的背，一邊安慰她。「以後有的是機會。」

    「沒有機會了！」肖染含著淚說道，「媽，我想離婚。請您原諒我。」

    「離婚？」周琴嚇了一跳，「懲罰懲罰他就夠了。離婚就不要了吧？我們一家都很喜歡你。」

    「我跟他沒辦法生活下去。」肖染堅持著，「他愛的始終是蔣依然。我在他與蔣依然面前始終是個罪人。不如讓我離開，放他的心自由。他想怎麼愛蔣依然就怎麼愛蔣依然，不必再顧慮我。」肖染越說越難過，直至哽咽失聲。

    「傻孩子。你覺得他不愛你嗎？」周琴嘆了口氣。

    「我鬥不過蔣依然。」肖染苦澀地說道。

    「我反而覺得他真正愛的人是你。依然與他一同長大，她對他來說就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他被動地接受。而你，是他的不可預期，是他的不可抗拒。小染，你只是敵不過他心中的責任感。當他知道自己深愛的人傷害了蔣依然的媽媽時，責任感讓他產生負罪的心。給他時間，他會想明白。」周琴語重心長地說道。

    不是她想袒護兒子，而是她捨不得失去小染這個兒媳婦。

    「媽，您不必勸我。我心意已決。」肖染從周琴懷裡坐起來，擦乾眼淚，認真地說道。

    「真的不能改變心意？」周琴小心翼翼地看著肖染，「如果你氣不過，我替你狠狠地打他一頓。」

    「不要！他剛剛受傷，還沒好！」肖染立刻阻止。

    「還能心疼他，說明你對他的愛比恨深。」周琴嘆了口氣，「小染，媽不勸你，不管離不離婚，你都是我認可的兒媳婦。」

    「媽！」肖染重新撲進周琴懷裡。「來生，我要做您女兒。」

    「好！」周琴眼眶裡有了濕意。

    她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但是她是真的疼愛肖染這個兒媳婦，跟疼愛顧湘那丫頭同一程度。

    如果小染真跟小漠離婚，她會很難過。

    「媽，原諒我！」肖染低聲呢喃。

    周琴一下下撫摸著肖染的頭髮，心疼地嘆息：「真的無法挽回了？」

    肖染用力點頭：「我要離開他。我的心已經接受不了再次傷害。我是個懦弱的人。」

    「可憐的孩子！」周琴摟緊肖染，眼淚落到肖染的臉上，燙到她的心。

    肖染一度想改變主意，可是想到顧漠，想到爸爸，想到外公，她便堅定了意志。

    離婚，是她最正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