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沒我同意，不許進來！」肖染紅著臉，瞪著鏡子中的顧漠。他穿著一身黑色休閒裝，纖小白暫的她被困在他的長臂中，在白與黑的交纏中，更顯得她嬌小誘人。她嬌羞地說道：「大叔，我要換衣服！」

    「你換。我要刷牙。」顧漠鬆開肖染，便走到梳理台前，擠好牙膏，若無其事地刷起牙。看肖染怒瞪著自己，他便問道：「要我幫你？」

    「不用！」肖染紅著臉，抱起校服跑出衛生間。

    顧漠勾了勾薄唇，精眸里多了絲笑意。

    他的女人，簡單而脫俗。

    肖染穿好校服後，便開始收拾書包。顧漠的臥室有一整面牆的木質書架，上面擺滿各種書籍，最多的是醫學書籍，還有一些文學名著。肖染髮現有幾個小隔斷架起來的空間中，竟然擺了一些言情小說。她詫異地拿起一本《吻上你的心》，隨手翻了一下：「大叔竟然看言情小說！」

    當她翻到最後一頁時，看到兩行娟秀的小字：「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依然」她的心突地一痛。她早該想到顧漠不可能會看言情小說，所以這裡出現言情小說的原因只有一個，這是蔣依然留下的。這麼多年，顧漠竟然一直保留著蔣依然的遺物。想起家裡那個家庭影院，她的心便擰痛起來。顧漠都能建一間家庭影院去悼念蔣依然，又怎麼可能捨得丟棄任何一件與蔣依然有關的物品？

    「誰讓你碰依然的東西？」顧漠冷酷的聲音突然從衛生間門口傳來。

    肖染嚇了一跳，手中的書不小心掉到地上：「大叔……我不知道……我以為……」

    「沒人告訴你不能隨便動別人的東西？」顧漠幾個大步走過來，一把推開肖染，蹲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拾起掉到地上的書，虔誠地用袖子撣掉上面的灰塵。記憶中，蔣依然坐在他腿上，強迫他學習書中男主寵溺女主的方式。他當時很不屑地笑道：「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你竟然讓我學？信不信我分分鐘秒殺他？」記憶仿佛一扇窗，一打開便合不上。他的手指顫抖地摸著那上面的字，任心被記憶的針一下下扎著。

    肖染被顧漠推到書桌前，腰狠狠地撞在桌角，疼得她顫抖。可是她更疼的卻是自己的心。很明顯，在顧漠心裡，她連蔣依然的一角都比不上。

    看著顧漠打開書，目光沉痛地看著那行蔣依然寫下的小字發呆，肖染的眼淚一滴滴落下。

    「大叔，對不起！」她忍著腰上的痛，挺直腰，抹掉眼淚，冷冷地說道，「我絕不會再碰這屋裡任何一樣東西！你儘管寶貝著！我不稀罕！」

    「你記住最好！」顧漠語氣冷冽，看都沒看肖染一眼。他將書頁合上，輕輕放回書架，擺放整齊。「下去吃飯！一會兒我送你上學。」

    「你陪你的依然吧！我不用你送！」說完，肖染便背著書包往外跑。腰上的疼讓她想哭。他對本書都那么小心呵護，對她卻漠不關心。估計她撞死他也不會掉一滴眼淚。